袁从简见她失神的看着书信,没有出声惊扰。
反倒是如意轻轻推了推她,她这才蘧然回神,将手中的书信收好,“把膳食送来。”
小红嗳了一声,就去外头传膳了。
“父亲说我同斯渺无异,该为叔父守灵三日,扶柩送行,还要请阿姊为我们备一间简陋的厢房。”
扶柩送行,这已经是把袁卫两家绑死了,其亲密甚于母族。
卫亦舒不知道袁清素为什么下这个决定,还是想开口拒绝,“叔父的好意我都明白,实在不必如此。”
这是袁从简没有料到的。
“父母之命,从简不敢忤逆。”
卫亦舒一时无话,默然许久,才道“随你们吧。”
这实在与她素日的要强与机敏天差地别,大有泄气之意,袁从简便道“我知道阿姊心中所想,父亲只说这是昔日两家的盟誓,今时今日所做所言都是践行彼此的诺言,阿姊请放心。”
卫亦舒合上眼,用力的攥紧了如意的衣袖,忍耐着头疼欲裂的痛楚,“我能问一句,究竟是什么盟誓吗?”
袁从简闭口不答,就连袁从策和袁从筹也没有开口。
卫亦舒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这样想着,却是想到了卫朝安手中的那封信。
浑浊不堪的头脑才像是多了几分清醒。
“用膳吧。”
只是此刻都没有什么食欲,卫亦舒勉强陪着坐了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我有些累了。”
如意扶着她起身,袁从简便也起身送她,到了门口,她就被福宝和团圆接走了。
到了房里,卫亦舒脚下就瘫软了,勉强扶到床上,一张脸白得厉害,几人又是匆匆叫人去请医师来。
如意趴在床前给她擦脸,哭得多了,眼睛已经肿得厉害,此刻还未开口,眼泪就已经扑簌着滚下来。
卫亦舒伸手握住她的手,“哭什么,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如意哭得更厉害,抽抽噎噎的,“女郎,外头的事都交给三郎吧,你好好养病,别管了。”
卫亦舒笑了笑,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哭花了脸,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