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疗养院,周一诚从噩梦中醒来,发现周妈仍旧睡着时松了一口气。
寒冬十二月,他仍旧出了一身冷汗。
房间的暖灯亮起,周爸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膀,“我来守着吧。”
周一诚起身,因为坐的太久两条腿已经发麻,周爸搀扶了他一下,他才挪动了步子,往外走。
天已经蒙蒙亮,走廊里的灯光也变得微弱,两边病房房门紧闭,静谧无声。
周妈今天刚被抢救回来,这次是用一个藏起来的镜子碎片,不知道哪里来的,藏了多久,被发现的时候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的棉被,还好被护工及时发现,捡回一条命。
周一诚不得不天天守在床边,他没敢告诉周一凡,因为一凡的精神状态也堪忧,再跟他说周一诚恐怕会看不过来。
周一诚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堪忧了,时不时地找人倾诉倾诉才能缓过劲。
他也给周妈找过心理医生,但是对于一个连话都不说的病人,无论什么样的心理医生都治不了。
文森特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说拒绝心理医生治疗的病人最为难治,像早期的少爷,拒绝接受他的任何治疗,他也只能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