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雅含笑道谢,张芊也没多留,送完东西求完人,带着女管事打道回府。
目送二人被仆婢引着拐过几道门,远远消失在视线当中,纾雅才举起袖子仔细观察,回眸问雪魄:“哪儿出了问题?”
雪魄摇摇头,“张夫人不是说你像极了她的妹妹?或许她妹妹也喜欢呢......”
这话在纾雅脑海中绽出一抹灵光,总觉得张芊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可她为何又以十分刻意的语气让人提起戒备?
这件事隐约在她心中游离了五六日,直至许瑜和晏锦处理好肃州之事起程回京,她才暂时压下。
一个月后,在她险些忘记时,事情忽然有了结果。
端午过后十多日,圣旨到达肃州,随之而来的还有宁王府所传信件。陛下念在祁昌懋在抵御羌人时也算卖力,只免去他都督一职,由魏垣接任。而另一封信函如家书般,叙了些京中琐事,其中便提到许瑜成亲。
他不曾动心思在这上方,但依照先前对帝后的承诺,选定了柳少监家中的独女为侧妃。纾雅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只因自己曾在他面前提过自己那异母妹在名册之上。
而皇后认为柳家女儿家世还不够好,若许瑜真心喜欢,也还得再添一位出身更高的贵女为正室。
与秀女会面那日,一位素净至极的姑娘脱颖而出,博得许瑜青睐,那便是户部尚书之女张蓁。据说许瑜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她,即便她脸上戴着纱,声称起了疹。
最终柳、张二人皆被册为晋王侧妃。
“有趣,着实有趣......”纾雅呢喃着,“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张夫人。”
不知张家哪儿来这么多耳目去打听那些邪门的事情,竟让张芊想出替身这招,既成全幼妹夙愿,又傍上晋王这棵大树,与皇家结亲,如此,皇帝看在亲缘的份上,怎么也得饶过祁昌懋一命。
信读至一半,纾雅只觉思绪纷乱,事件一连环堵在胸口,令人在左右思度间心生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