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垣见她脸色不好,自己接到来信的欢喜也少了大半,不由得问:“阿玦信上是说错了什么?还是......你挂心晋王?”
纾雅轻抿嘴唇,充满水光的眸子望向他,“连你也这么认为......陛下与娘娘皆识得纾雅,若某些谣言传入他们耳中,只怕又得掀起一场风波。”
帝后见过纾雅,如今又对张家幼女印象深刻,且这回还是选儿媳,要是帝后听信某些风言风语,疑心纾雅攀附张氏一族或勾搭皇子,韦家获赦岂非遥遥无期。
然而魏垣并不知那位张小姐是何等样人,其中又有着怎样的牵扯,唯一了然的只有纾雅那颗诚挚之心。即使她真的说出挂心许瑜也无妨,自己何尝不挂心京中亲人?
“柳小姐是你亲妹妹,殿下此举着实欠妥,不过方才你口中念叨着张夫人,似乎有些隐情,可否......告诉我?”魏垣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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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雅掩不住眉间忧虑,“不是柳小姐,而是......祁府那个女管事宣娘曾说我与张氏姐妹相像,先前祁昌懋夫人拜访王府也是如此说,那日她告别前问我是否喜爱素色罗裙,当时我只是疑惑,直至今日读信,方知其中深意。”
张芊绝不是祁昌懋口中规行矩步,只会相夫教子的深宅妇人,她很聪明,比她那只知耍狠的丈夫更懂进退。好在她能辨别是非,不至于多树一敌。
魏垣思绪随着她的话语沉浮,一来二去,脑中自行补足了一折梨园戏,猝然冷笑道:
“她一心想保丈夫性命,能想出这招也算绞尽脑汁,可谁又能挽回长兄那条命......只叹殿下年少,尤为重情,恐怕此刻还蒙在鼓里,以为缘分使然。”
“我......当时说了好些安慰她的话,告诉她陛下不一定要了祁昌懋性命,我是不是说错了?”纾雅满怀歉意期盼一个答案,可是屋中寂寂无声,魏垣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开口。
她说得没错,祁家奉命镇守边境,强权之下,暗害个把人只算得上“失误”,无关痛痒。可皇帝明明很是欣赏魏圻,曾在他进京述职时赞其文韬武略英武不凡,又是血肉至亲,竟还能轻纵凶手,当真是帝王无情。
“怎会......”清除那些腹稿,魏垣心迹更加澄明,“置他于死地毫无意义,杀了一个祁昌懋,还有更多祁氏子弟粉墨登场,那可是忠心耿耿的祁家,又不是举兵谋反的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