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辉将熬煮好的汤药过滤,倒入一只茶盏内递给她,纾雅一饮而尽。
“多谢......”
纾雅盯着眼前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似乎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闹市中送皇子出行也就罢了,如今又在军营,这已经完全超出“伴读”职责,莫非自己才是被诓骗的人?
“怎么老是叫我小兄弟,我都快十七了。”应辉接过空盏。
“你有些像我弟弟,只是不及他高,像个孩子,可年龄万一比我大呢?”纾雅打趣几句,轻声解释着今夜状况,“今日不知招惹了谁,竟遭遇绑架,我怕那人追我,索性跳了水,上岸后一直探路,谁知误闯军营......”
“幸好未被歹人掳远,这支驻军在京城边上,选址时将附近居民都迁到了城中,所以周围会有几条荒村。我与这儿的晏将军熟识,也便......常来拜访......”应辉视线游移,迟疑一笑。
纾雅自是不信,军营重地岂是说进就进的,又不是年节串门。
“七......”一个青年从帐外走来,掀开帷帘,见纾雅已清醒,正与应辉寒暄,怔愣一刹,“公子,马车都为这位姑娘备好了,我们送她出去吧......”
应辉将药碗搁置一旁,将纾雅搀扶起来,“你家人还在找你,方才备了辆马车,这就送你出去。”
“应公子,不管你是因何在此,都感谢你。”纾雅现下大好,之前的刺痛浑然消失。
军帐外,应辉将那件狐裘赠她,没再同行。
马车走过半炷香时间,来到城门口,母亲和弟弟已在此处等候多时,魏垣也在。
母亲知道纾雅被人劫走后伤心了半日,长庆也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魏垣面上没有一丝异样神情,默然直视着这幅“重逢图”。
魏垣见她无事,执意要将其带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