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母亲拿出一袋草药,是沐浴解寒所用,听说纾雅落了水,她特意从家中翻出从前治疗寒症的药材,只为能第一时间送到女儿手中。
回府途中,魏垣一路无言,也不与纾雅同乘,独自骑了马,行于右侧。纾雅偶尔掀开侧窗布帘,看见的也是他沉郁如水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与车夫并坐的伍必心示意他,魏垣驱马前进几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纾雅随即挪到车舆前部,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木制车厢并不隔声,所以那二人讲话像是打哑谜一般,尽量挑些模棱两可的来说。
可她先前便听过有关“细作”的传言,先入为主,只觉他们似乎正在讨论自己是否有嫌疑。
纾雅略听了几段,隐有不悦,便皱眉不再探,总之自己从没曾参与过什么争斗,再怎么分析也开不出花来。
穿过几条漆黑长街,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与随侍姑姑已候在门前。***本就不喜出门,更别说亲自迎接,纾雅不敢怠慢,车夫才拉稳缰绳,她便急忙下车,向***行礼。
“真是可怜的孩子,好在回来了,你若愿意,往后母亲便派人日日护着你。”***脸上挂满悲悯,与白日里出言试探的多疑模样判若两人。
“让母亲担心了,此番......”
“她今日受到惊吓,母亲若无事,儿子就先带她回去了。”
未等纾雅陈情,魏垣抢先一步打断,随后拉上她,头也不回地扎进府中。
自婚礼共处一室后,魏垣便让出了主屋,自己在偏房中择间宽敞明亮的居住。纾雅沐浴更衣后让侍女在屋内架起火盆,自己裹了床被子,靠在火盆边独自压惊。
房门大敞,下人们进出自便。渐渐地,那些来往的脚步声没了,纾雅一阵纳闷,想要探头查看时,一抹刀光如疾风般从侧方挥来,纾雅警觉躲闪,只见持刀之人竟是魏垣。
躲避一次后,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再次持刀袭来,纾雅两手空空,只能依照他的手势闪避,可魏垣实在迅速,与平常她同长庆玩闹时不同,那股狠劲让纾雅感到畏惧。
她失了心神,瘫坐在地,眼见他反握刀柄戳刺而来,她只能紧闭双目,少顷,再度睁眼,那把横刀已稳稳插入地缝之中,刀身还立在自己身侧散发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