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也会坍塌成星云,从白矮星变成黑矮星,直到黑矮星永远沉寂迎来最终消亡。再暗的一道光也不会永恒,只有凋零、混乱、无序才是最终宇宙的状态。”
谢淮楼认真把泥土糊在保温箱里,额前刘海挡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下颌嘴角紧紧绷着,似乎脸色不太好。
很久以后,他低声问。
“如果你没有我,会怎么样?”
“早餐自己做,午餐晚餐吃食堂,性爱可以增加愉悦感,但控制在一周三次,一次十五分钟内。”
宋春庭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端正挺拔。
“第一周会有轻微戒断反应,但从第二周开始,大脑分泌出多巴胺形成神经回路的条件反射,激素水平能回到遇见你之前的水平。”
谢淮楼低头着,没有看宋春庭。
“说你爱我。”
“嗯?”
谢淮楼眼底结了一层冰碴。
“说你爱我。”
“我无法用逻辑定义‘爱’这种情感。”
“说你爱我,骗我也好。”
“我不能。”
谢淮楼咬了咬牙。
“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基因决定了人类行为会根据喜好一直变化,强行绑定一辈子是要依靠强大的意志力不断鞭策自己,这样做违背了基因本性。”
“别他妈说哲学……”
谢淮楼抓着泥土的手止不住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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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们说回哲学。”
他抬起头,盯着宋春庭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
“今天的我、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我,在你心中有什么不一样吗?”
宋春庭淡然地望着谢淮楼的脸。
“没有。”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有没有一点点感动?”
“我同样没办法定义‘感动’这种感觉。”
宋春庭只直视谢淮楼的眼睛。
“红糖姜汁、复制老房、和家人朋友断绝关系、养猫、养乌龟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我的要求。”
阳台安静得令人窒息,窗缝里传来外面冬夜呼啸的风声。
“说你爱我。”
谢淮楼闭了闭眼。
“我就这一个要求。”
“说不出。”
谢淮楼挑眉,自嘲似的笑了笑。
宋春庭注视着他,似乎非常不理解谢淮楼的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她问。
“你在生气?”
谢淮楼红着眼睛看着她,没有回答。
“因为我不能说我无法定义的事?”
谢淮楼无奈地笑了。
宋春庭立刻说道。
“对不起。”
这三个字果真如同公式产物。
“不用,不用。”
谢淮楼依然笑着。
“是我活该,我犯贱,我自讨苦吃。”
宋春庭垂下眼皮,沉吟了一下,慢慢解开了衬衫扣子,却被谢淮楼沾满泥土的手按住了。
“别脱衣服宝贝儿,如果我现在收拾了东西,从这扇门走出去,你会说你爱我吗?”
“不会。”
“那你会怎么做?”
宋春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自己衣领上的泥。
“收拾泥土,洗手,洗衣服,写论文。”
她望着谢淮楼补充一句。
“如果你要离开,请带着乌龟一起,它是你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