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周四晚上,谢淮楼提前了半小时进行床上运动,所以就要在周日晚上把他欠下的半小时看论文时间还给宋春庭。
谢淮楼拽着乌龟进门,厚着脸搬了两个小马扎,让木头精做场外指导,他来给龟儿子做冬眠箱。
“宝贝儿你看啊,咱俩现在房子也有了,车暂时没有,但儿子有了,也算定下来了,春节的时候我和你回杭州去见见你爸妈,等我爸妈消气,我们就把证领了吧。”
“我春节不回家。”
“啊?”
谢淮楼一抬头,喜滋滋问。
“为了我吗?”
“不,我不过春节。”
谢淮楼心一沉。
“几年了?”
“十年。“
算算时间,是从她少年班毕业去国外读研开始的。
大年三十,喜气洋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玻璃窗外是骤然绽放的烟花,黑暗冰冷的房间内,只有木头精一个人对着幽幽屏幕吃速冻饺子写论文。
谢淮楼心里一阵泛酸,吸了吸鼻子。
“没事儿,宝贝,以后我陪你过年。”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以后每个年都有我陪着你。”
宋春庭没有说话。
“那今年就先这样,马上冬天了,等明年开春,我可以和大虞捣鼓一下海货,等老公给你赚辆法拉利,然后明年春节我们回家见你父母。”
“明年太平洋洋流异动,海产品价格会暴跌。”
“那老杨又要扩张酒吧,我在他旁边开个餐厅,招呼我朋友们上供,咱们躺着赚钱。”
“第一,你没有本金;第二,只杀熟人无新客源,无法维持经营;第三,你没有管理经验,第四……”
“停停!”
谢淮楼哭笑不得。
“宝贝儿,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根据统计,63%能够继承家业的二世一辈子花天酒地也挥霍不掉所有资产,但是二世创业,96%会失败,将祖产挥霍一空。”
“老公生气了。”
谢淮楼用沾着泥巴的手摸了她一把,半真半假道。
“哄哄你老公。”
宋春庭抬头望着谢淮楼,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谢淮楼道。
“说句好听的。”
“什么是好听的。”
“我爱你。”
谢淮楼向前倾身,蹭了蹭宋春庭的鼻尖,低声道。
“说你爱我。”
宋春庭摇摇头。
“爱是无法用逻辑定义的情感,我不知道如何确定我是否爱你。”
谢淮楼毫不在乎。
“没事,你只要说就行了。”
“我不想说。”
“你不说我就生气了。”
“你别生气。”
“……”谢淮楼苦笑。
“那你就说啊。”
阳台窗户紧闭,玻璃上氤氲着一层雾气。
谢淮楼半蹲在地上和泥,胳膊、脖子和脸上都是泥土
宋春庭乖巧地坐在小马扎上,脸上干净苍白,昏暗灯光下,清冷的眉眼显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我没有心理阴影,也没被父母折磨过,只是生来没有感觉,不会共情,和你交通过智商和逻辑学习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对你而言是自然而然,但对我而言像套入公式。”
宋春庭平静道。
“你本来有父母、也有朋友。”
“卧槽——”
谢淮楼蹲在泥土里, 突然抬头。
“宝贝儿,你不是要为了我好,所以劝我和你分手吧?你这不是就是我为思考吗?你看你多喜欢我。”
“‘熵增法则’解释了时间运行的方向,一切事物都用从有序变成无序。”
宋春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