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平移向远处,床头柜上,他的手机还在,而凌云致的却不见了,再旁边,保温杯也不见了。
缺失的东西令孟宴臣立刻联想到刚刚那个戛然而止的梦——大多数梦境在人醒来后其实并不会特别清晰,但唯独关于凌云致,每一次梦境的内容、每一个细枝末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他梦见生理期结束之后,凌云致假意和好,却背地里下了安眠药,然后趁他昏迷,轻装上阵,连夜带着狗离开了。
他通过各种人脉各种手段查证件,查资金流向,却总是受到无形的阻力。一次次得到消息,一次次前去寻找,却一次次希望落空,而等终于找到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她身边有了别人。
再见面时,凌云致一手挽着人,一手牵着狗,笑眯眯地,一脸幸福,说是:系统更换了攻略对象。虽然没他有钱有势、温柔体贴、优秀出众……但是,长得有几分像她高中那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打算留在这个世界里,跟白月光的替身在一起。
那他呢?他算什么?
凌云致沉默片刻,随后释然一般,风轻云淡地微微笑着,“算第四次失败的恋爱。”
她谈过三次失败的恋爱,他是第四次,是过去式了。
最后,凌云致大大方方感谢他的慷慨,恋爱期间给了她那么多钱,让他们一家三口从今往后,都不必再为生计苦苦奔波,能够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而凌绝顶——对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凌云致,妈妈只有一个,爸爸可以是任何人。即使还记得他,会冲他笑、冲他摇尾巴,但不再是它第二爱的爸爸了。
梦到这里就气醒了。
现实回忆到这里,孟宴臣腾地坐起,飞快往旁边一摸被子底下,温度早已凉透,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床胡乱一穿鞋开门就往外走。
“云致,云致?顶顶?……”他急声喊着,然而叫人,看不见人影;叫狗,狗也不应声。
孟宴臣逐渐恐慌起来,抖着声音到处找狗,“顶顶,顶顶?快出来,别吓爸爸……”
凌绝顶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能牵绊凌云致的线,只要它还在这个家里,凌云致就绝不会独自离开。可他找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狗毛以外,一无所获。
阳台上,凌绝顶最喜欢的窝、碗、玩具都在;衣帽间里,凌云致的衣服包包也基本没少。孟宴臣不理解,就算再怎么着急,再怎么轻装上阵,总不能什么都不带走吧?
可是此时此刻,家里悄无声息,安静得像座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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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魂落魄地站在玄关,盯着凌云致那双摆放整的齐居家拖鞋,眼眶红得几欲落泪,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怔忡间,门被拉开,被牵住的凌绝顶一马当先跳了进来,一见他,立刻热情地嗅来嗅去。
一人一狗的呼吸都有些重。
孟宴臣茫然的目光转瞬化作惊喜,原来是下楼遛狗了。他激动地上前,伸手想要抱人,却被凌云致面无表情地侧身一让,扑了空,人直接进到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