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云致已走进玄关。
孟宴臣尴尬地收手回头望,看到她给狗解了套绳放好,又从换鞋凳下面扯出一个小小的窝垫。凌绝顶配合地往上面一倒,然后蛄蛹着四脚朝天躺着。
随后,凌云致从卡座里拿过湿纸巾和干纸巾,蹲下来给它擦爪爪。
因为下过雨,路上湿滑泥泞,狗爪踩了一路,比往日脏污更多。
回过神来,孟宴臣赶紧进门帮忙,好在平日里这些他也做惯了,并没有手忙脚乱,帮倒忙。
两人沉默地将狗爪上擦拭干净后,凌云致一拍狗腚,凌绝顶一个骨碌撑起身,又被从头到尾用湿纸巾抹了一遍,再用干纸巾收一遍尾。
二拍狗腚,凌绝顶便风一样蹿出去,在客厅上上下下地跑,狗爪跑在瓷砖上,声音清冽,轻重缓急,连续不绝,家里马上变得热闹起来。
这期间两人依然不说话,但配合地很好,各司其职,一人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一人将全部东西归位放好。
一切结束后,孟宴臣抿着唇,看着凌云致无视自己,拿起包背在身上,又拿起墙边的伞。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包一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换鞋凳上,还有那把曾经撑过他头顶的伞,也早早地找出来,放到了墙边,似乎要出门。
孟宴臣心中一紧,试探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凌云致皱着眉看他一眼,像是很奇怪这个问题,“上班。”
孟宴臣恍然大悟,今天是周一。
他上前一步,“我送你。”
凌云致没应,而是上下扫了他一眼,特别明显。
孟宴臣也低头看,才发现身上还穿着睡衣,他悄悄绷紧了脚趾,想说只要五分钟时间就能收拾妥当,送她上班,可随着抬头,还没开口,就看到她人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声音,凌绝顶停下跑酷赶过来,高高地仰起脖子。凌云致微笑着俯身给了它一个拥抱,又在它锃光瓦亮的脑袋上亲了一下,与平日一般无二。
孟宴臣犹豫向前,有些期待,但凌云致起身后,就把门关上了。
全程没分给旁的一个眼神。
凌绝顶不知道人类的这些弯弯绕绕,望门坐等了一会儿,直到抖动的耳尖听见门外电梯下行的声音,才回头热情嗅闻孟宴臣。
孟宴臣蹲下来摸它的脑袋,摸着摸着,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个梦。顿时,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口激烈汹涌。
他当即把狗抱进怀里,声音闷闷,带着几分委屈诱哄道:“顶顶,你只有我一个爸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