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对上他眼底淡漠的神色,思绪空白了一瞬,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
封御清仔细斟酌了说辞,神色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父皇应当知晓,在叛军身上找到了靖王的玉佩吧?”
皇帝笑了笑,“清儿说这话,是觉得此事乃夜儿所为,要朕去追究夜儿的过错?”
“儿臣不敢。”封御清垂下眼帘,“只是此事不同以往,倘若他真犯下谋害储君如此大罪,则父皇本该追究的。”
“清儿,朕知道你向来聪明。”皇帝意味不明地盯了她许久,随后道,“但是聪明不该用在这种地方,知道吗?”
封御清闻言心一沉,立即跪了下去,“还望父皇指点。”
“朕自然不愿看到他们兄弟相残。”皇帝抬手扶额,“可是这种事,清儿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既然上次如此轻易带过,此次朕又当如何开口追究?”
“……”封御清知晓他是在说温容华的事,一时无言。
不是那样。
这两件事绝对无法混为一谈。
一个尚未出生,随时可能夭折且性别不明的孩子,如何能与一国储君相提并论?
“朕就算有意要管,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又当如何取舍呢?”
封御清安静地跪着,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父皇说的是,是清儿考虑不周了。”
的确,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手心的肉就是比手背要娇贵些。
父皇他既然一定要维护封御夜,她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朕知道你与君儿亲近,心中定然有怨。”皇帝起身,走到她的身前将人扶起来,“只是要怨,总不能怨错了人。”
什么意思?
封御清猛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