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殿下。”六顺面露难色,“真不是奴才要为难您,皇上特意吩咐了,今日谁来都不见,您看您还是……”
“殿下。”林於穿着身漆黑的宽袍大袖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他瞥了眼封御清,道,“直接进去便是。”
“不是说,父皇今日谁也不见?”封御清盯着林於那张生得昳丽艳绝的脸,扯了扯嘴角,话却是对六顺说的。
“诶,这是……”六顺掩在袖中的手骤然攥紧,表情僵在脸上。
“行了。”林於张口替他解了围,“要进去便快去,为难旁人做什么。”
封御清撇撇嘴,也知道这种事六顺是不敢自己做主的,哼哼了两声还是进去了。
封御清进去时,皇帝正坐在桌前批奏折,也不知是哪个蠢货又写了狗屁不通的东西,叫他看得直皱眉。
知道是封御清来了,皇帝头也没抬,半阖着眸子问道:“何事?”
“儿臣听闻父皇在返程时受了伤,特意来看望父皇。”封御清乖巧道,还不忘撒娇抱怨,“那日情形实在凶险万分,儿臣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时时刻刻想着父皇,父皇却连与儿臣见一面都不肯……”
“时时刻刻?”皇帝总算抬起眼来看她,“朕没记错的话,你已回宫三日了。”
“父皇此言差矣。”封御清被戳破,却没有半分窘迫,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儿臣前不久又破了相,因为不想让父皇担心,所以才等了三日的。”
“来看朕要等,看你皇兄却不用?”皇帝合了奏折,淡淡问道。
封御清眨了眨眼睛,“皇兄担心便担心了,他哪能跟父皇您比呢?”
“是吗?”皇帝的语气又淡了几分。
封御清琢磨着自己平时花言巧语说的多了,父皇如今定是不信,于是还想再多说两句补充一下。
谁知她还没开口,皇帝却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多久没去重华宫了?”
封御清一时愣住,低着头想了想,才慢吞吞回道:“不记得了。”
“明日便去。”皇帝道。
封御清不敢忤逆,连忙称“是”,谁知皇帝却又低头批起了奏折。
“父皇?”封御清迟疑着开口。
“不是说来看望朕的?”皇帝瞥她一眼,“看完了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