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语带戏谑说完,在场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是啊,怎么说桑府都是脱不了干系。
又听她吊儿郎当道:“看堂弟躺在此处,应当是后者了,早听闻堂弟是个胆大爱骑马的,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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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诚恳:“说不定以后能当个为国征战的将军呢。”
哪有人对着断了腿的孩子说以后当将军的……
有丫鬟抿唇憋笑。
桑正阳敏感察觉到“侄女婿”今日态度不比昨日,连表面客套都不做了。
桑蓝与嫣红都被送走,官府马上就会来桑府拿人,桑眠自然不必顾及什么,居高临下睨着地上哼哼唧唧的桑少怀。
“堂弟得个教训也好,以后可要记住了,手脚不干净,是定会付出代价的。”
九思得了眼神,便直接牵着马随桑眠离开。
桑正阳还想要问几句,被嗷嗷直哭的桑少怀绊住脚步。
离开时与惊慌失措小厮擦肩而过,隐约听见他说官爷来找……
“主子来信说他那边查完了。”
“这么快?”桑眠讶异,她沉吟片刻。
“我这边还有事要做,劳烦传信给太子殿下说申时前在平桥碰头。”
她接过九思身上包袱,先往香炉峰把芸娘骨灰与阿爹阿娘葬在一起。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桑眠才撑起发麻的腿,想着时间还早,便直接去了山顶,可今日颇是奇怪,即便爬上山,有了风,也是黏腻腻发闷,让人有些躁动。
山顶庙宇还一如既往的破。
老榕树似乎又高了些,桑眠平复了下因爬山而砰砰急跳的心,习惯性买了一支签。
竹简在桌案上搁置片刻,她茫然不知如何下笔。
年少时无忧无虑,能洋洋洒洒写满,如今长了几岁,反倒搜肠刮肚也不知从何处落笔,干脆就把这空签扔了树上。
枝叶郁郁葱葱,沙沙晃动。
桑眠忽然想起卫蔺,然后下一刻他就挟着几片绿叶,突然落在面前。
“你又砸到我了。”
她呆愣愣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