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贵客骑的那匹枣红高头大马!”
“什么!”桑正阳身子摇晃两下,饭也顾不得吃,急忙往外走,一边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早晨不知道怎的,溜进了马棚。”
“他才十岁!怎么可能爬的上马背!”
“奴才也好奇啊,反正人现在在马棚呢,夫人小姐那边都去通知了。”
桑正阳对这唯一儿子视若珍宝,别说受伤,哪怕磕块皮下来都得心疼半天,紧赶慢赶到马棚,看见桑少怀躺在地上,脸上疼得不见血色,他个做父亲的顿时揪心起来。
罪魁祸首就在一旁,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桑正阳气得大喊。
“来人,给我把这马头砍下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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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眠刚从衙门回来。
嫣红所给证据完全可以将桑正阳罪责定死,加上她以侍郎官威施压,想必南洲知府应当知晓该如何秉公处理。
许是芸娘保佑,南洲之行实在顺利,她自己也无意与三叔一家拉扯,想着午时后动身去找卫蔺会和。
俊朗身影进了府,便直接往马棚里去。
果真是热闹地儿,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子人,九思只抱着剑站在骏马前面,小厮便一个也没有敢上前的了。
蒋氏唉声哭嚎,刺得人耳朵疼。
看见桑眠过来,她眼里淬着毒,恨不能射出箭来。
“民妇昨日已经按照侯爷所说的做了,您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儿!”
桑眠觉得蒋氏是个有意思的。
从表面上看,她对儿子桑少怀极尽宠爱,甚至都十岁了还拴在身边院子里同吃同喝,又对他无所不依,甚至甘愿受辱。
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毫无节制的包容溺爱何尝不是在埋祸患。
况且昨日桑少怀看到真马后,眼睛里好奇与跃跃欲试连桑眠都察觉到了,蒋氏一个做母亲的,该及时规劝告诫儿子才是。
“反正是从侯爷的马上摔下来的,老爷要是不给少怀做主,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官府告上一状!”
桑眠没应她,只是将问询目光落在桑正阳身上。
桑正阳搓搓手,眼里有点冷:“侯爷的马儿伤了少怀,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
“真有意思。”她笑,“本官的马好生拴在此处,要么是三叔下人没看顾好让它撒蹄子跑出去了,要么是堂弟主动来招惹使它受惊了,要论说法,也该是本官跟三叔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