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擦了擦泪,干脆在地上坐了,抱着膝头慢慢道:“奴婢说这些不是为了向姑娘邀功,又或者诉苦。”
“只是怕您误会,所以解释一番,就算奴婢不委身桑正阳,那个老不死的也成天想办法从奴婢身子上讨些甜头,与其这样被动,不如把自己把握机会。”
“你看,奴婢违心说些甜言蜜语,床上伺候几晚,就能得到这些金银首饰,还可以为老爷报仇。”
她眼睛比烛火还要亮。
“奴婢不委屈也不亏,是赚了。”
“只是因为要假装与夫人闹掰,所以蓝少爷这一个多月受人欺负,奴婢也……”
桑眠摇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嫣红,你今晚把证据给我。”她交代道。
“我只能在南洲呆三日,明日我会想办法把你和桑蓝一起送走。“
“不,我走了桑正阳会疑心。”
“无所谓。”桑眠眸色几乎与夜相融。
“你信我,他活不长了,届时肯定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而且桑蓝需要人照看,除了你我不放心别人。”
她下定决心,等九思回来便让其传信给卫蔺。
路上桑眠就跟卫蔺商量好派人把桑蓝送到他名医好友那里暂时住一段时间。
太子此人的确思虑周全,虽然离京仓促,可是他仍旧将事情安排的极为妥当。
不知他查案可还顺利……
翌日一早,嫣红把身上鼾声如雷的桑正阳掀下去,换上青衫,轻手轻脚把自己攒下的银票放进鞋底,按照桑眠所说的,从一条小路走到眠枫居后头竹林,拨开墙角累起的砖头,钻出去上了一顶灰不溜秋的轿子。
“蓝少爷已经送走了?”
桑正阳问。
“回老爷,今日天才刚亮就轿子来接了,您吩咐过这侯爷得好生伺候着,我们也就不敢违抗。”
这么急?
他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转念一想,那痴傻小儿的病反正也好不了,随他去吧,只是少怀缺了个玩物,怕是不高兴。
正想着,又有下人着急忙慌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少爷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怕是断了腿!”
桑正阳没好气瞟他一眼:“咱府上哪里还有马,多半是少怀又骑在别人身上玩了,那点高度怎么可能摔伤腿。”
“不是。”下人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