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言重了,快快请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救人于冻饿,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意!”
徐玄生快步上前,扶起周涛。
“来兴,去唤茶来!”
徐玄生见周涛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眼中有了生气和精神,洗过脸后,五官端正,只是有些憔悴。
“周先生身子还弱,只管卧床休息几天,敞处虽非富豪之家,粗茶淡饭,还管待得起,只要先生莫嫌怠慢,暂住些时日,养好了身体再作其它打算!”
周涛连连躬身作揖,
“多谢大人盛情关爱,学生感激不尽,叨扰多多,心实难安!”
徐玄生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太客套。
“先生家里还有何人?”
“学生家中,父母早已仙逝,仅剩荆妻和两个犬子!
原来寒舍尚了数十亩田地,在当地也算小康之家,学生五岁启蒙,读书颇有几分天赋,十二岁取了童生,十六岁中了个案首秀才,二十岁便中了一个举人,在当地也算薄有文名。
奈何自此之后,江郎才尽,一连三次赴京秋闱,连连折翼,这些年来为了举业,筹措盘缠,家中良田卖尽,止剩破屋三间。
这次赴京一试,再次名落孙山,学生羞见江东父老,望乡情怯,迁延京都,直至不名一文,最后只得乞讨还乡,若不是大人援手,只怕已成路边饿殍!”
“先生不必气馁!”
徐玄生吃了一惊,这周涛还真是个猛人,二十二岁能中举的,历史上都不会太多。可能他一下子消耗尽半生运气,以至于如今偃蹇不堪,仕运堵塞。
“先生如此大才,莫以一时失意,折了冲天之志,一时成败,不足以论英雄!”
周涛摇了摇头,
“非是学生意志不坚,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
一时家中窘迫,已经是连累妻儿,难以为生,若在如此,一家儿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