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镜搭着眼帘解释道。
“唔,那还是要好生调养了。”
天启帝饮了口茶,望向魏镜
“叫你留下,是想同你说说话,这趟下来,近半年了,朕好久没和你聊过了。”
魏镜抬眼看着他,应道
“儿臣也许久未同父皇这般说过话了。”
天启帝笑
“以往朕忙你也忙,除了宴上,咱们一家说来还没正经聚在一起用过饭,今年,可定不能再耽搁了。”
魏镜也笑
小主,
“是。”
天启帝又说了些他记忆中关于魏镜的往事,但都是寥寥几句,甚至把魏荆扬做的事安到他身上,魏镜也不在意,笑了笑便过去了。
室内溢着龙涎香,茶案边炉上紫砂壶嘴里吐着水汽,汤水沸腾,发出咕噜咕噜声,天启帝亲自制茶,手法熟练而严谨。
这是魏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只听人说过,他的父皇年轻时好风雅之事,诗乐书画,制香点茶皆有研究,只是后来国务繁忙,人前少有展露。
魏镜正想着,耳边听皇帝道
“此趟虽是为两朝姻亲,我亦有心让你代我南巡,途中诸多事,你信中已与我详说,你做的不错。”
天启帝夸赞,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你向来办事是教人安心的,此次蟒川之事虽祸手还在缉捕中,但想必也成不了气候,只是他们竟把人安插到了你身边,日后要费心好好追查清理一番。”
魏镜恢复严谨神情,恭声应
“是,儿臣谨记,”
他望着杯中冒出热气的杏黄茶汤,正色道
“朝中怕也有他们的人,藏的不浅,如今闻风声怕是不好揪出。”
天启帝闻言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两人安静片刻,天启帝喝了口茶,忽然道
“闻儆元的事想必你知道了,”
魏镜举杯的手一凝,他垂眸,对着汤面吹了口气,浅啜一下,方听得对面微叹息一声,说
“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朕也难料到,人心易变,不过瞬间而已。”
魏镜放下杯子,不动声色道
“人若有所异动,当有些征兆,他早年那般待翟军,如何会突然做出这等行径,这其中会否有什么误会?”
天启帝闻言,看着他,语气有些冷
“我倒也希望是误会,人证物证俱在,而且,”
天启帝说着突然止住,收回目光,斟茶道
“罢了,不说他了,其实朕找你来,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想法。”
魏镜一怔,道
“父皇您且说,若儿臣能办到,定当竭力。”
天启帝闻言,眉头微扬,抚着胡须道
“就是宴上那女子,你觉着如何?”
魏镜心神一凛,那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捏着杯子的手不禁一紧。神色淡了几分,中肯道
“琵琶绝技,是为才女,”
天启帝面露喜色正要接话,却听
“不过儿臣有昭儿便足够了,不意纳妾,刘姑娘自有良缘。”
天启帝面色微变,盯着他,沉默片刻,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