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后门顺路告诉你老娘
防着些儿。”
说着,便将艾官在探春前,
告诉他老娘的话告诉了他。
蝉姐听了,忙接了钱道:
“这个小蹄子也要捉弄人,
等我告诉去。”
说着,便起身出来。
至后门边,
只见厨房内此刻手闲之时,
都坐在阶砌上说闲话呢,
他老娘亦在内。
蝉儿便命一个婆子出去买糕。
他且一行骂,
一行说,
将方才之话告诉与夏婆子。
夏婆子听了,
又气又怕,
便欲去找艾官问他,
又欲往探春前去诉冤。
蝉儿忙拦住说:
“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这话怎得知道的,可又叨叨不好了。说给你老防着就是了,哪里忙到这一时儿。”
正说着,忽见芳官走来,扒着院门,笑向厨房中柳家媳妇说道:
“柳嫂子,宝二爷说了晚饭的素菜要一样凉凉的酸酸的东西,只别搁上香油弄腻了。”
柳家的笑道:“知道。今儿怎遣你来了告诉这么一句要紧话。你不嫌脏,进来逛逛儿不是?”
芳官才进来,忽有一个婆子手里托了一碟糕来。
芳官便戏道:“谁买的热糕?我先尝一块儿。”
蝉儿一手接了道:“这是人家买的,你们还稀罕这个。”
柳家的见了,忙笑道:“芳姑娘,你喜吃这个?我这里有才买下给你姐姐吃的,他不曾吃,还收在那里,干干净净没动呢。”
说着,便拿了一碟出来,递与芳官,又说:“你等我进去替你炖口好茶来。”
一面进去,现通开火炖茶。
芳官便拿了热糕,
问到蝉儿脸上说:“稀罕吃你那糕,这个不是糕不成?我不过说着玩罢了,你给我磕个头,我也不吃。”说着,便将手内的糕一了,掷着打雀儿玩,口内笑说:
“柳嫂子,你别心疼,我回来买二斤给你。”
小蝉气的怔怔的,瞅着冷笑道:
“雷公老爷也有眼睛,怎不打这作孽的!他还气我呢。我可拿什么比你们,又有人进贡,又有人做干奴才,溜你们好上好儿,帮衬着说句话儿。”
众媳妇都说:“姑娘们,罢呀,天天见了就咕唧。”
有几个伶透的,见了他们对了口,怕又生事,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了。
当下蝉儿也不敢十分说他,一面咕嘟着去了。
这里柳家的见人散了,忙出来和芳官说:
“前儿那话儿说了不曾?”
芳官道:“说了。等一二日再提这事。偏那赵不死的又和我闹了一场。前儿那玫瑰露姐姐吃了不曾,他到底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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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道:“可不都吃了。他爱的什么似的,又不好问你再要的。”
芳官道:“不值什么,等我再要些来给他就是了。”
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莺皆类。因他排行第五,因叫他是五儿。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近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鬟差轻人多,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故如今要送他到那里应名儿。正无头路,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役,他最小意殷勤,服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亦待他们极好,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芳官去与宝玉说。宝玉虽是依允,只是近日病着,又见事多,尚未说得。
柳家的道:“我没叫他往前去。姑娘们也不认得他,倘有不对眼的人看见了,又是一番口舌。明儿托你携带他有了房头,怕没有人带着他逛呢,只怕逛腻了的日子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