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粉角

悦知风浅笑了一下,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舀起一个粉角,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他也不管边上两个年轻的一直不动筷而只盯着他瞧,直到两个吃完,才抬头看向季熠:“包得卖相次了点,但味道尚可。”

季熠立刻朝谢观南挑了一下眉,彷佛痛失千载难逢的机会般惋惜道:“你看我说什么?他必不领情,就该与你打个赌,我定是稳赚不赔。”

谢观南还没来得及说话,悦知风抢在前面道:“你还想从观南那边讨什么便宜?”

季熠这话原本是他和谢观南玩笑的,被悦知风这么一打岔就不好再玩了,于是蹙眉道:“我与观南琴瑟和鸣着呢,可不敢劳烦老师挂怀。”

悦知风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怒,又吃了两个他眼中卖相欠佳的粉角。这下谢观南也看出来,他吃得比平时要慢很多。季熠的厨艺谢观南还是了解的,他固然是绝顶的聪明,到底不是技艺纯熟的行家,有情感加持,那就是国宴的水准,可就算没有,也不会觉得难以下咽,不过悦知风吃得这样若有所思,应该与粉角的滋味没太大关系。

“血缘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悦知风放下了碗,眼神中的光比之前更柔和了些,他先是看了一眼谢观南,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好像是知道今晚这碗粉角到底是谁的主意,他不说,但他心里是领了这份情的,继而又把视线转回另一边的季熠,“你阿娘走时你还小,她自是不可能亲手教会你,可这么多年,也只有你做出了你阿娘的味道。”

若是悦知风说些针锋相对的话,季熠有的是话可以兵来将挡,可这次不同,他竟被难得听到的含着脉脉温情的言辞噎到张口结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悦知风又转向谢观南说:“有恒昨日来与我说,安南的事情有了不错的进展,那档子事估计不出半年,应该就能收网了,他说你借着县衙的名义在嘉义坊又做了次摸排,替他们省了不少事。将来你若有释褐之意,不妨来陇右找我。虽说捕快三代不入科考,但在陇右,我可以给你破这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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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可是越发离谱了。”季熠终于听不下去了,“哪有当着人面挖墙脚的,观南去哪儿我去哪儿,你是要把我也挖去陇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