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块磐石似的,我挖你,你肯动吗?”悦知风嫌弃地叫季熠莫打岔,“观南做事仔细,人又宽厚,只做捕快是过于屈才了,你不说替他谋划前程,还要做块绊脚石不成?。”
谢观南之前看他们爷俩拌嘴,只当是自己的开胃小菜,在边上埋头吃到现在,忽然间发现话题到了自己头上,才瞥了一眼季熠,让他把说话的机会空给自己:“多谢老师抬爱,不过我尚有自知之明,我这点能耐实在不足一晒,好高骛远不过是自曝其短,还是做好分内事再说。”
悦知风见自己的提携之意被婉拒也没有改变神色,依然笑意温柔地看着谢观南:“看来你便有襄助之意,第一个想到的也必是这兔崽子,不过有你在边上看着他,也是好事。”
谢观南但笑不语,以悦知风的多智,这种事情不至于等问出口才察觉到,他这样问一句恐怕是有心要说些别的事告知他们。
“我此去陇右道,恐怕一年半载脱不了身。”悦知风果然神色一凛,说起了正事,决定启程如此匆忙,他们都心知肚明不会是临时起意的, “春试过后,朝廷的格局势必会迎来不小的变动,到时会发生什么现在是估算不到的,但我这次过来走了一圈,西南士族暂时还是稳得住的。”
这才是悦知风这一阵留在岭南的要务,西南的士族不是本朝的新贵,但又根系庞大、人数众多,他们大多受过悦知风平西的恩惠,对他是极为尊崇信服的,也只有他出面安抚才能有这样的成效。不过悦知风又说,悦青已经接到调令,会去北疆戍边,所以剑南道暂时也要悦知风来看着,他可能就顾不上岭南这边的季熠了。
“我能有什么事,你都在我身边放了这许多人。”季熠说得漫不经心的,也是希望让悦知风不必要在自己身上放太多心思,“倒是悦青,二郎怎么突然调他去北疆?”
虽说年轻将领受命戍边通常都是晋升的前奏,但一南一北何止万里,悦青是睿王独子,他的爵位是世袭的,根本不需要走寻常武将的晋升路线。季熠对皇帝弟弟的这个决定有些疑问。
“北边,可能不稳。”悦知风只简简单单说了六个字,桌上的气氛瞬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