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一一翻看,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徐弦月小声念叨着又走向书架:“同秦昭烈斡旋了这么久,秦越川该是会留下些笔录痕迹吧……”
徐弦月从顶至尾,视线从琳琅书册上逐一划过,于这些几无差别的书册之间,试图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门外传来青光试探问询:“……王妃?”
徐弦月自书架后侧探出头来:“青风?何事?”
青光只站在门口:“并无,只是自王爷离开,书房长久不曾使用,属下今日忽然看见门开着,猜想可是王妃。”
“王妃可有什么要寻得?”
徐弦月想了想,于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问道:“青光你随王爷多久了?”
“属下与青虹,青阳,青明,青风自王爷归京便被挑选跟随。”
徐弦月眸光倏地闪过星子,自书架绕出,语气轻快道:“那就是说,秦越川所安排的部署,你都清楚咯?”
“差不多,不过若论部署,青阳,青风,青明知道的更详尽一些,不过眼下他们三人跟随王爷去了北疆,大抵一时半刻无法……”
徐弦月不等他说完,跨前一步,又道:“那你可知秦越川可会留下什么备用手札,笔录,或是信笺?”
“任务做何安排,针对的又是什么?”
“除却信王,朝堂与谁交好?”
“除却祁王,还与何人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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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都清楚吗?”
徐弦月眼眸精亮,期待的看着青光。
连珠的问题一个一个砸了过来,青光一时不知该回哪一个。
他也不明白徐弦月为何忽然想要知道这些,老老实实道:“王妃许是不知,诸如王爷这等高位之人,多半是事不留痕,若非绝对必要,王妃所说的手札等物,为免招后患,是不太可能留存于世的。”
他又道:“若是王妃想要知晓,不如等王爷回来亲自问询,属下觉得王爷应是不会拒绝。”
徐弦月略有失望,眼底光芒消散。
她平日行医多半备有医案,想当然的认为旁人也多半会有记录,倒是忽略了这一层。
秦越川所图谋的多半都是险事,要事,确实应该将尾巴扫除干净,避免把柄落于他人之手。
她只道:“时间紧迫,等不得他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想——”
“复盘一下秦越川曾经都做过什么。”
青光惊了片刻,随她重复道:“复盘王爷,做过了什么?”
徐弦月不知如何同他解释,笼统道:“我有些问题,大概想了解,可我思来想去,能了解的最佳途径,大抵便是回顾以往,秦越川做了什么。有关秦昭烈的,越是详细越好。”
“你可能再帮我探听一些朝堂局势?我不太懂这些,可是我又觉得必须要知晓。”
青光直觉徐弦月所图事情约莫不简单,认真建议道:
“王妃何不询问镇国公,朝堂之事镇国公必是不会相瞒,定然也是知无不言。”
徐弦月自然想过,可是她暂且不能坦言“移魂”一事。
此事除了他自己,暂且无人可相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莫要平白惹了贺薛怀担心好。
至于旁的,也会设法从贺薛怀口中得知。
“舅舅那边我也会了解的,眼下的秦越川这边,你可否将他,近半年,不,一年之内的部署安排,全部告知于我,再派人悄悄打探些朝堂局势,讲给我听。”
她看着青光,“此事关乎我的安危,舅舅的安危,和秦越川的安危。”
青光面色听闻最后一句,面色端然,眉目凝肃,如同往日对待秦越川分派的任务一般,郑重点头应到:“我明白了,此事我与青虹定然全力配合王妃。”
“此事,暂且莫要传往北疆,秦越川那厢自有他的安排,恐也不便分心,而且,远水,也解不了近火。”
青光躬身应是。
徐弦月取过几份青磁笺,铺平展开,磨墨蘸笔,坐到了往日秦越川的座位上,淡声道:“那我们开始吧,一件一件,你所知道的事无巨细。”
“其实王爷的较为频繁的安排,大约也是半年前开始。”
“半年前?大抵何时?”
“中秋宫宴之前吧,自那日王爷去营救徐家二……”
青风唯恐徐弦月介怀,悄悄觑了她一眼,观察她的面色,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心里不由得打了突。
怎料徐弦月眉目平和,毫无波澜,他只听她道:“无妨,你继续说,这不是重点,是我要求的事无巨细。”
青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想尽快略过这茬:
“那日王爷本欲前去搭救徐二小姐,可不知为何突然临时变卦,半路折返,那日是青阳跟随,具说途中还送了一位姑娘回府……哪家姑娘青阳好似提过一嘴,但属下没放在心上记不得是谁,王妃也不用担心,肯定就是王爷突然大发善心不忍心姑娘喂了野狼这才……”
青光心里叫苦不迭。
就这一件事扯上两位姑娘,王妃听了要是与王爷有了什么感情嫌隙,那他真是万死难赎其罪,王爷回来怕是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腌了他的身子下酒喝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