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复盘一下秦越川曾经做了什么

红羽许是被徐弦月那日一番破釜沉舟的言语震慑,竟然真的不曾再夺身。

亦不再她的脑海中发出任何声响,宛若从不存在一般。

可徐弦月知晓,她多半不是真的安分,只是隐秘暗处,伺机而动罢了。若有机会,极有可能还是会争夺身躯,

徐弦月没有因为掌控红羽而懈怠修习,一如既往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

她想要的,是完全切断红羽同外界的一切牵系。

眼下首要的便是知会贺薛怀。

可是当真提笔书信之时,笔尖却又悬停纸上,不知该传送怎样的内容。

徐弦月总觉得,单单“谨慎祁王”四字过于无力且空乏。

舅舅从不曾松懈于对秦昭烈的戒备,如此告知,太过笼统与宽泛,若是知晓详细祁王的计划,许是会有用得多。

且徐弦月通过那日茶楼,秦昭烈的言语吐露,隐约觉得,或许此事关键节点,并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她。

徐弦月坐在花园秋千上,“吱呀吱呀”荡来荡去。

思绪也跟着悠来晃去,摸不清楚。

“红羽,你可知你的主子于舅舅的详细盘算?”

徐弦月问道。

[我不知晓。]

红羽语气似有怨怼。

[便是我敢说,那么,你有胆子全然相信吗?]

徐弦月也不气恼,这话倒也不错。

她与红羽,眼下关系非敌非友。

既非同盟,又无信任。

充其量只算得捕雀手与雀鸟,狱卒与囚犯的关系,如何指望她开诚布公,坦言相告呢?

易地而处,曾经她为“雀鸟”时,口中可也不曾有过一句实话。

徐弦月起身,走到石桌旁,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红羽急声,忍不住低吼:

[你又在喝什么?!我说了,眼下我当真不知晓!]

徐弦月落杯,好笑道:“不过是普通药茶而已,你慌什么?”

[……]

红羽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有些过于紧张了

但是这个徐弦月没什么武功,脑子倒是转的快,也豁的出去,实在怨不得她时时刻刻疑神疑鬼。

谁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她的圈套里。

红羽重新隐匿,不再同她多言。

徐弦月重新饮尽杯中茶水,心里思量,瞧红羽方才得情态反应,或许当真不知秦昭烈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她思来想去,于秦昭烈,她知之甚少。

可明人明己,方能事半功倍,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旁人知我而我未知彼,是眼下最尴尬的境况……

知彼……知己……

徐弦月口中低喃,世间怕是再无第二人能比得秦越川更加了解秦昭烈了吧……

毕竟是夙世恩仇。

徐弦月眼下蕴着心事,低垂着脑袋,散漫地走在王府小径。

无意抬眼时,方才察觉,不知不知觉竟是逛到了书房。

自从秦越川远赴北疆,她亦是许久不曾来过此处。

徐弦月只停留片刻,便抬脚想要离开。

既知挂念之人不在其内,似乎,也没有令她驻足的理由。

徐弦月转身,回行几步,忽然想到什么,折首看了一眼书房门口,似是改变了主意,几步上前,推门慢慢走了进去。

暖黄日光自随着门隙扩大缓缓涌入,直至映照着整个书房。

徐弦月目的明确,直接朝秦越川日常所用的黑漆宽大桌案走去。

其上摆放用具精简考究,除却必要的搁笔、砚台、笔洗、镇纸等物再无其他。

余下的,唯有小部分案牍罗列其上。

大抵是秦越川临行前匆匆阅览还不曾收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