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看着怒气汹汹的三人,笑不出了,“你们是……”
“我们是你祖宗!你个小骚狐狸,敢对我家下套,今个儿就把你埋了!”冯氏大喝一声,抓起麻袋就往青杏的头上套。
孙春雪和李七巧也支棱起眉毛,帮着婆婆一起,抗起那扭来动去的麻袋,就往村里的后山去了。
路上,偶尔有几个仙泉居客人,问一句,“呦,主人家,麻袋里装的是啥啊。”
冯氏只大声点头,“还能是啥,是一头半大猪崽,等我们拉去后山宰了,晌午给大伙添点嫩菜。”
麻袋里的青杏一听,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怎么回事?
出来办事前,韩老爷也没告诉过她,姜家是这般彪悍画风啊。
青杏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难受,加上又知道怕了,才一会儿,就吓得裙子都尿湿了。
等到了没人的地儿,冯氏和俩儿媳妇使劲蛮劲,把麻袋往地上一砸,拳脚便招呼上去了。
“这是我们村后山,杀你灭口没人发现。”
“你要是还想要条活路,就赶紧交代出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安的什么坏心。”冯氏怒声质问。
婆媳仨打得快没劲儿时,那麻袋里的人,早就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
最后,等把她放出来后,这姑娘已经是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直抹鼻血。
“我说,我说,求你们别要我性命。”
“我也只是拿银子办事,犯不着为了钱,把命搭进去啊。”青杏满脸鼻涕眼泪,不停磕头哀求。
她这就全都招了。
原来是韩坚花了银子雇她,让她来云城给姜丰泽下套。
“我贱名青杏,原是京中花楼的一位雅妓,因先前同一位客人破了规矩,怀了身孕,才离开了那里。”青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那位同我欢好的客人,怕事情传出去不利他前途,就把我介绍给了韩老爷,也就是礼部侍郎韩坚。”
“韩老爷答应我,只要我肯到云城,勾姜伯爷入局,与他同床共枕,再偷走他的要牌和亵裤为证,就给我一笔银子,保我后半生无忧。”
冯氏眉心紧锁,“这么说,那韩坚是想支使你,来坏我儿子名声?”
青杏盯着肿眼睛,摇着脑袋哭道。
“不,不光是名声而已,他们是想以此物为证,扣姜伯爷一个强暴女子的罪名,到时候让我回京指认他,好让他下大狱,成为阶下囚。”
说罢,青杏又摸着腹部,垂下脑袋抽搭。
“韩老爷还说,这样一来,我腹中的孩子也有了说法,世人都会把他当作姜伯爷的孩子,既让孩子有了生父,还能成为姜伯爷一辈子的耻辱。”
听了这话,冯氏只觉气血上涌,火气蹭蹭上冒。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想要毁了丰泽一辈子啊,这韩家的,未免也太恶毒了些!”冯氏死死攥拳。
南纪有律,王孙犯法,和庶民同罪。
虽是实际办起来,免不了官官相护,可若是韩家有意把此事闹大,宣扬得满城皆知。
那么丰泽一旦真被诬陷成了,到时候,就算身家可保,但也至少要过公堂,甚至关押个三五年。
此事远比姜家想的严重。
青杏哭到眼肿,抹着嘴边的血磕头,“求您开开恩,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去京城,不会再给您家添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