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的是位穿着粉衫的姑娘,挽着发髻簪着银钗,一副温婉的样子。
不过秋水弋耳朵刁,听着这琴弹的不错,曲子却一般,不过听来解个闷吧。
这几日他住的不是荒郊野外就是破庙破屋,听的声音,不是聒噪的飞禽走兽就是老鼠蟋蟀。
如今可以听听曲,心情已经是十分熨帖了。
一曲毕,一个小丫鬟端了铜盆来。姑娘用铜盆净了手,绣花帕子擦干,接过琵琶。
丫鬟在旁边更换了木牌,上面书写着曲目:相思结。
姑娘续续弹唱了几句,斜刺里扔出几枚铜钱砸到了她的裙下,弹唱声戛然而止。
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这调子太哀怨了,给老子来首宽衣曲。”
姑娘红了脸,这她可不会唱,这也不是正经女子能唱的,此处又不是青楼妓馆。
这时又有个人扔了一块银子出来,“宽衣曲太污秽了,来首闹花烛。铜锣唢呐、敲敲打打的多喜庆。”
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会吹唢呐?
这两人争执不下,竟然走出屋子吵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出钱多,姑娘的脚边扔满了银子。
她是个正经人家出来卖艺的,如今被这样扔钱起哄,脸上红的发烫,委屈的将将要哭了出来。
秋水弋觉得有些败兴,也不忍一个姑娘在这受辱,幽幽开口道:“地上这些钱,我出两倍。”
姑娘闻声抬起脸,只见小窗里的公子极为好看,眉黑而秀,鼻挺而直,一双眼睛柳叶狭长,明明不是桃花眼却因微红上翘的眼角染着桃色。
额上的美人尖顺着鼻梁落到唇上一点嫣红,整个脸都精致的恰到好处。
就连搭在窗檐的手都是修长白皙。
姑娘看的有些痴了,忽而被银子晃了眼。
秋水弋白皙的手心里掂着两块份量十足的银锭。
姑娘想这位公子眉目俊秀之间带着清冷,且不曾言笑,看着不像浮浪之人,应不至于让她唱些羞臊人的曲子吧。
姑娘得救般的轻挪莲步,上前问道,“公子想听什么?”
秋水弋的手指轻轻扣了几下窗檐,嘴唇轻启。
“不听,买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