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白鸽抵达港城后的第三天晚上,她们见到了独孤鹤。
独孤鹤刚结束一天的布展,浑身散发着疲倦与兴奋。
疲倦的是肉体,兴奋的精神。
她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尚未落座,先说抱歉。说不熟悉港城的公共交通,没打车是因为怕堵车,但在地下迷路了三遍,才寻到出口。
但她的面上却没有紧张与窘迫,江白鸽便猜测,她今天要带来的,是好消息。
果然,她们叫得食物还未上齐,独孤鹤就迫不及待告诉她们,孟平已经被她摆平了。
说完结果,开始说过程。
“还得感谢你,白鸽。你告诉我之后,我立刻去大厅这件事,发现他还没和大领导完全建立关系。”
“不是‘蛋糕男’?”
林星然急切问出这三个字,才想起,那是“黑称”。即使是她与独孤鹤,在私下里也没有这么称呼过那人。
两人先愣了一下,才一起笑了起来。
“不是他。”独孤鹤在笑过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但一定不是喜悦,“他只是牵线的,真正想弄我的,是陈。”
这个陈,江白鸽不知道,但林星然再熟悉不过——
社里最大的头头,平日总是一副微笑的模样,但从她来到社里,就一直在拔除过去领导留下的亲信,扶植自己的亲信。
不过,林星然分明记得,陈对独孤鹤,还是器重的。
独孤鹤明白她在想什么,耸了耸肩:“我们能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实际上,谁和谁是朋友、是亲戚、是敌人,都根本不会摆到台面上来。”
而独孤鹤也是这次仔细去查了,才发现,孟平家里是做生意的,与陈的前夫关系密切。
但林星然更不解了:“既然她们本来就有关系,为何又要通过‘蛋糕男’呢?”
“避嫌。”江白鸽随口说了句。
独孤鹤朝她比了个赞:“果然是写小说的……而且,我看陈也是想拉拢‘蛋糕男’的。毕竟一个业务上永远不会出彩,却工于心计的舔狗,给他点好处,换一个背锅的,不亏。”
解释完这块,她继续说。
“既然我知道是陈忌惮我……正好赶上社招金三银四,还有校招的春招,我便按照她的喜好,招的全都是和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不仅如此,她觉得我这里是肥差,我就把那些孩子都放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