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记得,玄鹤观内,无为子的师父、师叔伯、师兄弟、以及门下弟子,无一幸免,尸骨是无为子亲手埋葬的,坟茔就位于玄鹤观后山。”
“自那以后,玄鹤观成了一座空观,更名为清风观。”
“这起屠观血案,并非由我经手。”
“直到陛下命令我将无为子押解至清风观,我才亲眼目睹了遍地的尸体和早已凝固的血迹。”
“以陛下的性格,既然决定以杀鸡儆猴的方式示警,又怎会手下留情。”
“我也曾间接地向无为子探询,他指向后山,声称所有同门都已长眠于黄土之下。”
顾荣闻言,眉宇间的疑惑愈盛。
“我还是觉得玄鹤观有幸存之人。”
“查查吧。”
“你可知,当年是何人领命屠灭玄鹤观的?”
谢灼欲言又止。
在顾荣的眼神催促下,才说道“死了。”
“那队人马,全死了。”
“陛下下的令,隐龙卫动的手。”
“美其名曰,歹人窥伺帝踪意图行刺,隐龙卫护驾有功。”
“我心有疑惑,便多留意了几分,事后秘密探查,方知所谓歹人,替陛下屠了玄鹤观。”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怀疑,陛下手中,还有一支不亚于隐龙卫的势力。”
顾荣一怔。
贞隆帝行事,不仅狠辣,还密不透风。
不管怎样,直觉告诉她,玄鹤观就是有人从那场滔天大祸里活了下来。
“查查无为子的银钱流向吧。”顾荣斟酌着说道。
其实,动用宫里的人手暗中询问无为子,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
但,顾荣觉得,无为子周遭怕是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蚊子飞过去,都得被仔细盘查清楚。
谢灼颔首“好。”
“此事,宴寻带人去查,事半功倍。”
贪财之人,对银钱格外敏锐。
“谢如珩。”顾荣突然说道,“贞隆帝将无为子留在宫中,十有八九是想弄清楚乱局的根源。”
“你与无为子交往甚密,是否了解无为子观天象、预测吉凶、推算未来的本事究竟如何?”
顾荣自重生以来,对这些神乎其神之事,便心存敬畏。
谢灼牵起顾荣的手,安抚道“莫慌。无为子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但远没有到无所不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