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我娘是如何死的?为何从来要回避这个话题?”
“笑话,这么晦气的话题,还要日日挂在嘴边跟你讲?你要连带着我,连带着整个江家都一起晦气?”
江齐安还是习惯用一副好为人师的口气讲话,“老子我不管如何,有一点总是好的,就是这眼睛永远向前看,过去的污糟事有什么好谈的?”
江蕴道:“这便是你隐瞒事实的借口吗?”
“什么是事实?你告诉我什么是事实?”
“你杀了我娘,这就是事实,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更想知道她的尸骨如今在何处?”
江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平淡而冷静。
“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认,你娘……是你克死的,你出事不久他就撒手人寰,怎么还想将罪责怪到你老子头上?”
“再者,既然是被克死的,那定是不祥之物,还留尸骨做甚?”
江齐安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话,语调间没有一丝波澜。
江蕴深吸一口气,拿出江晗的口供,摊开来后放在他面前。
接着马车前挂的灯笼,勉强可以看清那上面所写。
江齐安眯起老眼,脸离着纸张也就半拳距离,一字一句地读。
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是一种被揭穿的恐惧感。
“呵……呵呵,难怪都说女子是祸水,生出两个逆女来,都是要害死他老子的!不管是从哪个娘胎里出来的都一样,都一样该死。”
他说着,想伸手夺过那供纸,只是他被带了手铐,动作不方便,江蕴先一步收回了手。
“过去我从来不曾想到,你这样看似文弱的文官,也是会亲自动手杀人的。”
江蕴道:“若你愿意说清前因后果,再告诉我尸骨在何处,我可以考虑放你一命,反之,你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人能为你收尸申冤。”
她妥妥的威逼利诱。
江齐安原本想不屑质问她还敢真的杀了自己老子吗,但他忽然想到,曾经她真的拿发簪插入了他脖梗之中,那时他还是太傅,她都敢如此,更何况是此时此刻呢?
他这个女儿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人疯就罢了,还偏就天生运气好,捡了个更疯的给她撑腰。
他稍稍沉思了一下,“怎么,我若是愿意说清楚一切,你真能不计较,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