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二人听得这话,面色都有些不对。
上河村苏家可是在整个清水县都出名的,在他们县衙也不例外,一来是因风靡全县的苏家麻辣烫,衙门上下每日都会派人去排队。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姑娘可是他们小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大半个月之前,醉仙居的贾家,便是因勾结衙役给苏家麻辣烫下毒,将往日罪行全勾了出来,最后落得个抄家的下场,连带着涉事衙役全被发派去边疆挖城墙,一直挖到死。
但是,倘若孟家失窃当真是苏姑娘所为,那事情怕是就难办了。
一众村民亦是听得震惊不已,要说孟永富的亲儿子、亲女儿偷银子他们都能信,可若说婳丫头偷的,还有证据,他们根本不信!
婳丫头到外头转一圈就能赢一个枣庄回来,怎么可能为一点钱财就脏了自己的手?
东屋内,一直竖起耳朵听动静的梁似玉,眸中忽地涌出一股怨恨。
明知偷窃是苏婳所为,昨日竟还破门打人,分明就是为泄愤!
这个仇,她记下了。
孟永富抬眸,将众人神情看在眼中,嘴角阴寒,“小人的银子上都刻有记号,而且,还在藏银子的铁皮盒上涂了特制药粉,这药粉水洗不掉,火烧不着,只要肌肤碰过铁皮盒,便会从正常肤色变为蓝色。
只要二位大人将苏婳抓来,查看其双手,便能知道小人说得都是真的。”
药粉的事,他昨日气急攻心,一时忘了,在去县衙的路上才想起来,而之所以怀疑苏婳,他前面说的一桩桩确实是内心所想,整个上河村之中,唯有苏婳一人有这手段。
而苏婳和孟家、甚至是冯家之间的仇怨一个半月前就已经结下。
以前没出手对付自家,是羽翼未丰,如今扒着覃家小公子和府尹之女成长了起来,自然是第一个来报仇,跟稀不稀罕银钱没关系。
只是,她铁定想不到,他早就在铁皮盒上做了手脚。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人证物证俱在,便是县令爷也没法再为苏婳开脱。
只要让苏婳下了大牢,苏家一家人就是一群没牙的老虎,届时,他在清水县放过苏婳偷窃成性的消息,想必苏记饭馆也没法干下去,甚至于那偌大的枣庄都得拱手让人。
这话一落,空气中蓦然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