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挨着陈萍萍,也在这儿看个乐呵。
他对着大殿上的人们说,“可不是吗,那内库的账我可都看了,那银子少的,看着比国库还寒蝉呢。”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阵议论。
议论议论又议论,听在陶镜杨的耳朵里跟堆小苍蝇似的,在那一直嗡嗡嗡嗡嗡。
虽然在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习惯性的削弱一半以上的听感,只在特定时刻才会放出全部听感。
但在今日场景下一半可不太够,最起码得削弱八成以上。
不过,在一个矛盾点面前,抛出一个更大的矛盾点时,这个小矛盾点便就可以顺利执行下去了。
此时朝中无人反对建学校,倒是商讨起这个钱到底出不出的起。
这世上最难赚的是钱,最好赚的也是钱;最有用的东西是钱,最无用的东西也是钱。
座上两人对视一眼,陶镜杨一扬指,李承泽就知道现在该退朝了。
他抬手制止朝臣们的话音,“今日朝就上到这儿。既然建办学堂之事已经定下,那各位便回去好好想想,这银子,是该从何而出。”
回家吧好不好孩子,回家吧。
说完,李承泽站起身,伸出手等着陶镜杨搭他的胳膊。
众臣静默。
她也是真搭,借着他的力起身站好。
见大臣们都还没动,又小声出一句,“大家怎么都不走呢。”
“你我还没走呢谁敢走。”
“噢噢,那咱俩快点儿。”
两人已然背过身去,李承泽边走边悄悄问,“是不是饿了?我已经吩咐膳房准备早膳了。”
她今日只怕是酉时就起了,想必没有胃口吃东西。
见已经走回了大殿之后,陶镜杨小小的哈欠一声,
“吃过了,就是有点儿困。昨天还以为要吵很久的架,还特意背了很多阴阳词汇。”她停下来伸个懒腰,松了松筋骨。
“结果都没有用上,要么说还是你聪明......”
哈欠会传染,李承泽看她困自己也有点儿困,贴在手背止住了打哈欠的欲望,嗓音懒懒的,“不如,到朝阳宫小憩一会儿?”
“合理。”她没刻意去忍困劲儿,现下已经眼皮子打架半睁眼了。
如行尸走肉般无思无想的就倒了床边,只褪了外衫便倒头睡去。
睡梦之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给她卸眉毛和唇妆。
......
“懒蛋,你怎么还在睡。”
“懒蛋,你怎么还在睡!”
陶镜杨耳边传来一阵超绝小太监音。
她两声便被吵醒,在床上滚了两圈后伸手把眼睛扒开,发现外头的日头早已经爬到了脑瓜顶。
爬起来坐在床边宕机,思索着自己怎么又睡到这宫中里来了...
捶胸顿足之后,深呼一口气,看向在床边支着的鸟架上立着的灰毛鹦鹉,阴恻恻开口,“陶小鹉,在叨叨一下,小心我把你拔了毛做烧烤。”
侧屋传来一个声音,
“睡醒了?”
李承泽从侧屋过来,右手端了盘洗好的青枣,左手拿了盘没扒的核桃,“我觉得,用来涮锅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