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游戏揭露了更深层的症结:父亲是上市科技公司CTO,家庭群聊记录停留在三年前的“生日快乐”;母亲用奢侈品和补习班填补愧疚,却记错儿子对猕猴桃过敏。小张在游戏里组建的“家庭”,成员是公会里喊他“老大”的陌生人。
“他们爱的不是我,是全省编程竞赛一等奖的奖杯。”少年把Switch捏得咯吱响,“现在奖杯生锈了,不如塞进储物间。”
陈淑芬忽然起身带他走向茶亭外的古樟树。阴雨绵绵的冬日,树根处竟钻出一簇鲜红的虎刺梅。“你看,再厚的落叶也压不住想开的花。”她将花枝连土挖起,“要不要移植到你房间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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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二进制与心跳声
治疗进入第三周,陈淑芬祭出“行为疗法”的温柔刀。她给小张布置特殊任务:每天晚饭后陪父亲散步十分钟——但必须把手机留在玄关的鱼缸里。
“水草缠住数据线的样子,像不像神经元在求救?”她指着游过充电口的红鲤鱼。
第一晚,张家父子在运河边沉默地走了二十分钟。父亲全程接听了五个工作电话,直到小张突然蹲下系鞋带——他偷偷数清了父亲后脑勺的白发,47根。
与此同时,陈淑芬教会王女士制作酒酿圆子。当母亲第一次端着糊底的甜汤敲开房门时,小张正对着移植的虎刺梅写代码。游戏界面突然弹出一条公会消息:“老大三天没上线了?”他顿了顿,回复:“在养一株会开花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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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广场舞的算法革命
平安夜那晚,教堂钟声与广场舞音响同时炸响。陈淑芬裹着大红羊毛围巾,把张家三口拽进跳舞的人群。“跟着节奏,左脚踩‘放下’,右脚踩‘接纳’!”她带着小张旋转,像调试一段生涩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