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他兴高采烈地回答，把灵魂递过来，“我得说，维塔，再次见到你真是太棒了。你的身体和灵魂都成长得非常好。”

“就像我说的，我完全不知道你是谁。” 我低声说道。

“…… 嗯。对，你确实这么说过。稍等一下。”

他凝视着我，真正的我，一阵可怕的被侵犯感瞬间传遍我的脊梁，随后又突然消失。

“你把我的解谜盒弄坏了。” 他抱怨道，“你应该解开它，而不是把它砸烂！谁把你教成这样的莽夫？”

“我是个孤儿。” 我回敬道，“所以去你妈的。”

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恼怒消失不见。

“哦，维塔，对不起，我…… 我以为我为你准备得更好。你不至于流落街头吧？”

“我当然他妈的流落街头了！我这辈子都无家可归。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你打算自称是我父亲之类的吗？我跟你保证，这可不会给你加分。”

“我不介意这个称呼。” 阿瑞斯若有所思地哼着，“不过显然，我不能居功说把你养大，而且我们当然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但如果你只把我当作你的‘创造者’，听起来是不是太正式了？”

哇哦。他居然是认真的，对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你。” 我冷笑道，“你就像个拼凑起来的玩偶，被拆了又缝，缝了又拆，说不定你的针线盒里还存着多余的衣服呢。我承认，你是个强大的驭兽魔法师。但你真觉得我会相信你创造了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也跟着轻笑起来。

“哎呀，你长大了，脾气还挺火爆。我承认，也可以说你对你自己的创造有一定贡献，但说实话…… 如果一个人只是填了几个空白，就能被称为艺术家吗？”

“得了吧，别跟我来卡皮塔那套谜语。” 我嘟囔着。

“哦，你认识卡皮塔？她在这儿吗？太好了，我正希望能把她带回去呢。”

我眯起眼睛。他都没等我回答，所以我猜他肯定是从圣殿骑士的灵魂里…… 或者从我这儿读到了答案。我可不喜欢成为这种把戏的受害者。我开始警惕起来。倒不是说我觉得他有敌意，事实上，他看起来还挺喜欢我。但是…… 我也说不上来。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佩内洛普看老鼠一样。我朝我的亡灵傀儡们退去，远离他。

有那么一会儿，他没理我，似乎陷入了沉思。但最后他终于看向我这边时，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杰利萨韦塔身上。

“哦，你漏了一个。”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朝她走去，读心术的丝线从他身上涌出。

杰利萨韦塔惊恐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但仍强撑着站得笔直，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应对之策。我挡在他们中间，抬头怒视着这个高得多的男人。

“不，我没漏。” 我坚定地说，“你不能碰她。”

“现在，维塔，我们可不能随便留下目击者。” 他回应道，停住了脚步，但没有退缩。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警告他。

我们紧张地对视了几秒钟，他那些可怕的灵魂鳗鱼危险地越靠越近。我猛地甩出十几条触手，抓住并碾碎它们，让它们闭嘴。阿瑞斯挑起眉毛，似乎有些 impressed。

“好吧，我想每个女孩都喜欢养个宠物。” 他让步了，耸耸肩，“只是别在公共场合把她放出去，嗯？”

“我不在乎你觉得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冷淡地回应，“但你别想对我发号施令。这件事不行，其他事也不行。”

他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走开。

“好吧，好吧。那我们该走了吧？”

我环顾四周，试图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说实话，其他圣殿骑士都在楼上忙，我应该趁现在有机会尽可能做好准备。我开始有条不紊地分解高级圣殿骑士的灵魂，把任何可能隐藏着我不知道的驭兽魔法陷阱的部分都碾碎，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它吸收掉。与此同时，我回到阿瑞斯的牢房，把杰利萨韦塔拖在身后，把亡灵傀儡留在外面。我很好奇，我不在的时候，阿瑞斯会不会对它们做什么。

一进牢房，我就开始翻找那些曾经用来束缚他的金属残骸。要带着这些东西可不容易，但就这么一堆放在这儿，简直就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和力量。我想我可以让亡灵傀儡来搬，但不知为什么，我不太想这么做。

我捡起一块较小的金属碎片，有指关节骨那么大，外面刻着已经损坏的魔法符文。不知为何，它很吸引人。很漂亮。我想知道它是否能像汲取观察者的魔力那样，汲取我的魔力。我也没什么办法验证，因为如果我把魔力释放到体外，它就会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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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你在想什么？” 杰利萨韦塔结结巴巴地问。

值得称赞的是，她显然吓坏了，但仍努力和我保持交流。她很清楚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而这种能正视现实的谦逊，我觉得我自己都没有。

“我在想，” 我慢慢地说，“要不要把这个吃了。”

她眨了眨眼。

“你…… 什么？为什么？”

“说实话，我越想越想这么做。” 我承认，“这都让我有点饿了。”

“什么！？”

管他呢。我把那块金属放进嘴里，稍微嚼了嚼。我立刻惊讶地发现，它的味道好极了！既然嘴里有美味的东西，那就只能咽下去了。

一股本能的冲动传遍我的全身，一直传到我的核心。我灵魂中那条从上到下的黑色条纹，也就是我灵魂之眼的瞳孔，开始紧绷。我转动灵魂，向上看着那块金属顺着食道往下滑，看着我的魔力涌向它，像风一样自然地在其中流动。我灵魂上的压力迅速增加，就像我在把自己撕开。那黑色的瞳孔在中间拉伸断裂，一道锯齿状的裂缝像大地的裂痕一样绽开。我的灵魂张开，露出一个贪婪的、长满利齿的大口，把我的灵魂之眼一分为二。

我开心地把金属碎片舔起来，又咽了下去。当我把它从一个世界拉到另一个世界时，它在令人愉悦的火焰中消散，我用它来拓宽我庞大的魔力海洋和实体身体之间的通道。立刻，我感觉自己能更自如地与外界连接。

“哇哦。” 我轻声说，愉悦的余味在我身体里回荡，“所以这就是米斯蒂收集这些东西的原因。”

“刚…… 刚才发生了什么？” 杰利萨韦塔轻声问，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很好奇，以她并不完美的灵魂视觉，看到的会是什么样子。

我当然没有回答她，因为我正忙着享用我的新 “大餐”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