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后见之明和深谋远虑

显然,我对琳留了手,不想伤到她,也不想伤到自己。我没使出最快的速度,刺向她时也避开了要害。然而,当妈妈轻蔑地冲我一笑,轻松地闪到一旁时,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上一堂关于傲慢的课了。

即便我的灵魂核心比人类的致密得多,我的灵魂大小也远超妈妈的灵魂。从大多数标准来看,琳都很强,真的非常强,但我觉得要是我全力以赴,要把她的灵魂从肉体中扯出来,应该不会太费劲。这是我最擅长的技能,也是我最常用的,更是我最具毁灭性的攻击手段。我再次猛冲过去,琳只是稍稍侧身,看起来毫不担心,我不禁有点想动用那种力量。

当然,我没有这么做。这只是为了击中她,而她想证明我做不到。我可不想就这么干坐着,任人欺负。我最近好像进入了自己生命历程的新阶段,毕竟第一阶段是从灵魂蛋里孵化出来。我对自己的进步有点自豪,很高兴终于不用再什么都靠那难看又低效的肌肉了。我想证明自己更强。我想打败她。

然而,让我恼火的是,很明显琳非常非常擅长闪避。

“太明显啦!” 她一边嘲笑我,一边躲开我又一次的刺击,然后一拳打在我的肋骨下方。

我几乎没感觉到疼,想用另一只手抓住她,却只见她又跳开了,还一直咯咯直笑。该死!我应该比她强才对!我用刀的经验远不如用矛,这可帮不了我。琳感觉也没那么快,只是她似乎总能刚好快那么一点,躲开我做的任何动作。我或许可以突然全速进攻,给她来个措手不及,但那样的话,我又得去找佩内洛普给我治伤了。而且,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秘密。尽管我很在乎她,但琳和我其实没怎么聊过,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或者,就像我开始怀疑的,她有什么天赋 —— 我们打得越久,我就越确定她有两种不同的天赋。其中一种她一直保持着低强度的运作,每次我朝她扑过去,她就稍微增强一点力量。除了知道这显然不是攻击性的天赋,我对它一无所知。另一种天赋则是时开时关,我很确定那是她的速度天赋。每次她突然加速,这个天赋就会爆发。

问题是,即便我事先察觉到了这些,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同时使用两种天赋,卡皮塔从来没这么做过,而且这两种天赋在近身格斗中似乎都很有用。尽管她手里拿着刀,却没试着刺我。实际上,她把刀当成了一种限制,这样就少了一只手用来出拳。但我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你是想教我,不管我有多强,遇到天赋刚好克制当前情况的人,我就会输。” 我推断道。

“不,我是想教你,你慢得像坨屎,而我比你强。” 琳立刻回应道。

罗文无奈地用手捂住脸,我又试着刺向妈妈。

琳笑着,围着我跳来跳去。我们在室内打斗,房间不大,但她似乎总能刚好有足够的空间闪避。我能不能把她逼到死角呢?我开始调整刺击方向,诱使她往房间边缘闪避。然而,就在我以为她被困住的时候,她直接从我头顶跃了过去,我在空中追踪她时,她还朝我吐舌头。

“别像对付怪物一样跟我打!” 琳说,“你知道我也有脑子的,对吧?我不会没计划地乱动。”

她第一次主动冲了过来,我惊讶地往后跳。突然之间,被困住的人变成我了!看起来她要一拳打在我脸上,但她虚晃一招,反而举起了刀,刀刃轻轻贴在我的脖子上,却没划破皮肤。

“你死了。” 她告诉我,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击刺她之前,迅速向后退开。

“这也算数?” 我咬牙切齿地问,“如果算的话……”

我再次猛冲过去,这次还用上了触手。让我惊讶的是,琳似乎察觉到了,往后跳开,但我紧追不舍,很快在这个小房间里,她唯一能闪避的方向就进入了我的触手攻击范围。我想用八条触手抓住她,她躲开了五条,但有三条缠住了她,轻轻收紧。

“你死了。” 我回敬道,“你能躲开几条,我还挺惊讶的。”

琳颤抖了一下,我松开她后,她揉着肚子,好像想让肚子暖和起来。

“别忘了,我有危险感知。我看不到你做的任何动作,但只要听从直觉,就能感觉到有东西朝我袭来。所以,我承认你这一局得分。但你还是没碰到我。”

我皱起眉头,把刀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指。

“好。” 我咆哮一声,紧接着用尽全力朝琳冲过去,结果右腿传来一阵剧痛。

我不太擅长用刀战斗,尽管我大概应该多学一点,毕竟刀是我的备用武器。但说到底,如果我全力进攻,还是不想不小心用刀伤到妈妈。

我以远超之前的速度缩短与她的距离,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但她的惊讶还不足以让我抓住机会。我挥拳打向她,没打中,然后为了瞬间改变方向,又把另一条腿弄断了。佩内洛普肯定会不高兴,但她会处理的。我用触手缠住断腿,当作临时夹板,再次向琳逼近,差一点就抓住她了。之前她对我的速度感到惊讶,但现在已经适应了,提升了自己天赋的力量来应对。这对我来说没关系。她的速度还没超出我的感知范围,我也不需要完美地跟上她。我只需要一个特定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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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家有点值钱的东西,在我们这么激烈的打斗中,房间里的东西肯定都被毁掉了,我一直在进攻。罗文实际上已经被迫退出去了,他和很多孩子小心翼翼地从门框边探出头来,试图不被波及。这也是我扔掉刀的另一个原因,我在等琳给我一个机会,好利用这个优势。她是对的。她不是野兽,我得把她当作一个会提前几步思考的人来应对。如果我不能拆解她的灵魂,那我就拆解她的计划。

——“政治是怎样的?” 我曾经问过佩内洛普。

我们的队伍已经在森林里默默走了几个小时,那些怪物要么被我吓得落荒而逃,要么一试图攻击就立刻丧命。我无聊透顶,又觉得足够安全,便开始找话题聊天。佩内洛普缓缓转过头来,她那慵懒的怒视和微微波动的灵魂表明,她还在为我向整个队伍透露她暗恋我的事而生气。不过,她还是屈尊回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