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顿住,面露难色,“可否单独说?”
言下之意,此事机密,不便当众言说。
乾隆何等聪慧,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他目光转向鼹鼠,神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将她悄无声息地送回东暖阁,还有,把蛮牛给朕换走,换别人继续监视她,至于如何处置蛮牛,让朕再想想。”
鼹鼠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榻前,弯腰轻轻拎起萧云。
那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劲道,确保不会弄醒萧云,“奴才遵旨。”
言罢,他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小路子见状,也很是自觉,悄无声息地倒退着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屋内的静谧。
待他退出,门缓缓关上,“吱呀”一声,仿若一道结界落下,将屋内与外界彻底隔开。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常寿和乾隆两人,空气仿若都变得凝重起来。
常寿率先打破沉默,上前一步,再次躬身,声音压得极低,“皇上,您中的药不是媚药。”
乾隆听闻,倒是有些诧异,微微挑起眉梢,这些年在后宫周旋,中媚药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他下意识地以为此次又是那等下作手段,可没成想竟然不是。
他目光紧紧锁住常寿,追问道:“那到底是何药?”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常寿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眼中的犹豫像一潭搅浑的水,深不见底,仿佛那即将出口的三个字,承载着千钧重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惊涛骇浪。
终于,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了那三个字,“幻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