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芳和便低头看着她,“你以为呢?”
卫亦舒再次俯首叩拜,“新妇愿意。”
公孙芳和便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了,宴席本就到了最后,他走了,众人也都散了。
只有些知情人叹着气离开。
裴静朝却硬是窝在那里,时不时看看酒盏,时不时吃上一杯,就是不走。
沈素洁也无心理会他。
他弯腰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避开了。
卫亦舒慢慢扶着食案起来,低声道“我自己走。”
她压抑得厉害,踉跄着往前走,沈素洁便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帐外,裴静朝才道“我说殿下怎么不甚喜爱这个新妇,原来是因为你不大受新妇喜爱啊。”
沈素洁没有答话,径直起身离开。
裴静朝也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撩袍大步离开了。
饶是她做好了准备,可是见到地上满是灰尘的尸体时,还是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卫亦舒看着他膝盖上的护膝,心口骤然一痛,几乎是伸手撑地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倒下去。
沈素洁想要拉她离开,被她蘧然挣脱了,那双带着血丝的眼里再次迸出对他的恨意。
“你不要在他面前碰我!”
沈素洁攥紧了手,他深知此刻该将她带回去,她也挣扎不了多久,甚至是连恨意都不敢维持多久。
却也还是没有了动作。
卫亦舒拿了帕子给他擦着脸,一点一点的把他脸上的沙石土屑清理干净。
然后再捻去他发间的草屑。
她做得认真,甚至哼起了江全的歌。
沈素洁叫人送了水来,又添了几块巾子,转身走了。
烈日当空,大帐之外,陈着一具有些发腐的尸体,颜色秾丽的女子跪在那里擦洗着尸体上的伤口,宽大的衣裙上绣满了玉兰,歌声轻轻,一句又一句,诡异得叫人胆寒。
进进出出的人每每经过都要忍不住看一眼。
卫亦舒好不容易将他的脸擦干净了,看见他脸上的伤口,轻轻的抚着,“卫阿姊在这里,你不要怕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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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了脸,她又擦着他的手,直到看见他的右手被砍下了的时候,歌声骤然一停。
紧接着便是一颗一颗扑簌而下的眼泪。
公孙芳和与众人议事出来,见她已经将袁从筹打理干净了,还是诧异了片刻。
卫亦舒见了他,又俯首道“我想请殿下容我为他换下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