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觉得累到没有那股劲儿了。
小红还要再说,卫亦舒却闭上了眼,“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卫斯渺正在家里发脾气,院子里跪了一地的青衣,瑟缩着不敢抬头。
越是如此,卫斯渺越是烦闷,先前考中的喜悦一扫而净,一张无形的网兜头而来,将他困在其中。
不论他承认与否,他对于父亲依旧抱着隐秘的期待与不甘,既想看到父亲后悔的表情,让他知道自己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他,他亲手抛弃了优秀的儿子和阿姊。
又想让他知道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离了他大家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一切情绪,却又厌恶自己无力摈弃这些不该存在的情绪。
卫斯越没有劝他,而是去了门口等着卫亦舒。
等了许久,看到马车逐渐走来时,看到了袁从简。
那一瞬间的心慌不安占据了理智,他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朝着马车去。
袁从简看得一怔,连忙开口解释,“卫阿姊没事,只是母亲让我亲自将阿姊送回来。”
卫斯越指尖颤了颤,此刻才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
卫亦舒慢慢从马车上下来,见到他站在那里,先是愣了愣,继而展颜,“斯越,你来接我吗?”
袁从简只见到过她客套疏远的笑,甚至是讥讽的笑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此刻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欢喜和自在感。
卫亦舒扶着他下了车,看向马上的袁从简,“有劳袁大郎了。”
袁从简简单的与她说了两句,带着人回去了。
“我想明日就走,你们多在这里待一段时日。”
说完,又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卫斯越等她咳嗽完了,才道“我和长姊一起回去。”
卫亦舒黛眉轻蹙,脸上满是不认可。
“鹿鸣宴如此重要,你留下来。”
卫斯越却没有同以往一般顺从,“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
卫亦舒索性停住脚步,“斯越,你好不容易才考中,大家都会借着这次机会与长官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