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朱高炽带着常胜父子进了宫。朱棣正在殿中批阅奏章,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督阴奉阳一旁侍立。
有太监禀报道:
“皇上,太子爷带着开国公常胜和他儿子锦衣卫百户常国忠求见。”
朱棣一听这三个人在一起肯定有什么事,说道:
“让他们进来。”
太子三人进来之后,恭恭敬敬的山呼道:
“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朱棣说着把手中的笔放下了,他批奏章批的也有些疲倦了,站起来一边活动活动筋骨,一边对自己的大儿子打趣道:
“老大,你怎么跟开国公一块来的,难不成你也跟你弟弟一样,也学会结党营私,培植自己的势力了?不过你弟弟可比你能耐多了,他拉拢的都是当朝权贵,你拉拢的怎么都是些过了气的旧臣。”
太子爷朱高炽听闻此言,赶紧诚惶诚恐的跪下来道:
“父皇,儿臣没有结党营私之意。”
常胜见太子爷因为自己被皇帝猜忌,想替他解释一番,刚要说话,却被朱棣抢先道:
“开国公,朕叫你搬到顺天府你不来,怎么今天反倒自己跑来了。”
朱棣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叫人不可捉摸,常胜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在责怪自己,不过今天为了儿子,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微臣是带犬子来向您请罪的。”
“哦?什么罪?”朱棣突然想起来道:“我记得你儿子应该和郑和下西洋了,郑和的船队还没回来,你儿子怎么先回来了。”
常胜向儿子一使眼色,常国忠跪在地上说道:
“罪臣畏罪潜逃,所以提前回来了。”
“你犯了什么罪?”
“罪臣杀了锦衣卫总旗卜恩革。”
“锦衣卫总旗,那是你的同僚啊?你为何杀他。”
“罪臣不是故意的。全因当时倪清污蔑我,我气不过想杀倪清,卜恩革过来劝阻,我一失手就把他杀了。”
朱棣一听皱起眉头,回头问阴奉阳:
“阴奉阳,我记得这个倪清好像是你的人吧。”
阴奉阳恭恭敬敬道:
“是,陛下。可是这个人办事一向稳重,和常国忠原来又是同僚,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污蔑他呢?”阴奉阳跟着转向常国忠问道:“常国忠,倪清到底是怎么污蔑你的,竟让你如此动怒,起了杀人之心。”
“这……”常国忠有些犹豫,因为来的时候他们父子商量好尽量不要提到小葵,所以常国忠含糊的回答道:“他当时说我和我师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受不了刺激才……”
“哦,我想起来了,你师姐不就是那个叫小葵的姑娘吗?”朱棣说道。
常胜父子二人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本来不想提小葵的,哪知皇帝竟然知道小葵就是常国忠的师姐。
常国忠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回道:
“没错,小葵就是我师姐。”
“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你父亲应该清楚啊。开国公,朕说的对不对啊?”
朱棣这么问,常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可他还硬着头皮假装糊涂道:
“微臣怎么会知道小葵姑娘是谁的孩子呢?”
朱棣突然脸色一沉,眉毛一竖,这股气势不怒自威,吓得常胜一下子心里崩溃,赶紧说了实话:
“微臣知罪了,微臣当年是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啊。”
常胜暗想这回不仅救不了儿子,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原来当年的事朱棣全都知道。
“开国公,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啊,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朱棣看着跪在地上体如筛糠的常胜说道。
“这个小葵说起来也是朕的亲侄女,朕想起来哈里发那件事情和她有莫大的关联。你们这次下西洋,可把哈里发被刺杀的事澄清了?”
常国忠回答道: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刺杀哈里发的那两个人原来是波斯明教的,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嫁祸于人。哈里发的贴身侍卫哈立德已经知道真相,他已经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报仇去了。”
“好,很好,这件事总算是圆满的处理完了。”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禀报。”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