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碰臂相抵却是熟络,只若多见的老友故交。
“哈哈哈,遇到老友,可总算有了件能让老夫舒心的事了,走,我们寻处馆子,边喝边聊。”弘钧放声大笑,右掌不住拍向汪毓肩头。此时的汪毓身形健硕,那力沉之掌,自是能坦然受之,不若当时摇晃难捱,也是放声大笑,一扫阴霾。
弘清偷摸看向汪毓,听得那厚实肩膀被自己爹爹拍击得噗噗直响的沉闷声,心中似有小鹿乱撞怎番也激得心神难息,不觉脸红更甚。
“清儿,你来打个招呼啊,平日里左一个汪哥哥右一个汪哥哥的,这回见到了……哎,你躲什么啊,这女娃,真见不得世面!”
“弘大哥,咱们真当好久没见了,也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呢,我来作东,咱们边喝边聊。”
二人互揽着肩,便是走去。
“哈哈哈,好,便由你请我,走吧。”弘钧回过头又道:“清儿,你回船上去,与门下弟子呆在一起,多事之秋,可不要使着性子胡闹瞎闯。”弘清却是不走,低着头,双手紧紧攥住弘钧臂袖。
“我们两个大男人聊天你凑过来做啥,胡闹!”
“不打紧的,弘清妹子我也多时未见,也是想念得紧,这回见到了也当好好叙叙。”
当下是汪毓挽着弘钧的手,弘钧攀着汪毓的肩膀一同行路,弘清则低着头默默跟在他俩身后。
此番交遇来得甚急,弘钧又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要喝酒便就去寻酒馆,汪毓也就未在码头呆上多时。开瑞左右等不到他来,还当是醉心练剑误了工时,便不再等自顾搬货去了,嘴中又免不得一顿指摘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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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枋酒肆,柳木桌旁,三箸两盏,六菜一汤。
“弘大哥,山村小居,无甚大餐,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
“你这娃娃,还是啰嗦屁话一堆,我吃饭喝酒,向来对人不对菜,情投意合的,便就是糟木薯拌些野菜,我也喝得香甜。来,先走一个。”
“敬弘大哥一杯。”
一杯酒下肚,肚子暖洋洋的,汪毓皱了皱眉,提箸夹了一口菜压下苦辣烧心。弘钧于一旁看着有趣得紧,勾起了嘴角,又提盏将酒杯斟满,却正目得对过蒙头啄食的弘清。
“清儿,身子不舒服?吃个饭跟小鸡啄米似的,在家你可都是站起来往嘴里扒的啊,咋啦,可是昨日夜间船头吹风受了凉?”看到弘清吃饭不甚痛快,手掌按上她额头:“也不烫啊。”
“爹!”弘清瞪了眼弘钧,抬手狠狠于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羞红又布满了脸颊。
“对了,弘大哥,怎地在如此偏僻之处渡船,我看你弘门弟子此次出来不少,可是亲身陪同历练?”汪毓见气氛有点微妙,也是转过话题。
“砰……”酒盏在弘钧指尖碎为齑粉,但见其怒发冲冠,瞪目圆睁浑身止不住颤抖,牙齿锉得”咯咯“作响,尽是火势也是炸相,怒不可遏却当时,雷霆万钧火阎罗,恨不身前金乌现,焚烬媸恶诛奸邪。
感势如此,弘清已于一旁抽泣起来。弘钧咬牙道:
“直娘贼的鬼手门,霸我派门赶尽杀绝,孩儿们……便就仅剩你今日所见那些,我弘门……我弘门如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