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那男子半眯着眼觑满来人,双足一蹬直是将脚下竹椅踩裂,借势也出,抬椅的四位俱被大力牵扯“哎哟”数声也是倒地。弘钧看在眼中满是忧容,家仅一女平日素宠,喜好打闹便也就找人打了一副金丝护臂,让她跟着自己练一练只陪她做耍,权当强身健体省得无事,想来女子习武何有计较,花架子是有了。却养尊处优一向怕苦,内力修炼与锻锤身法不曾精得,若遇得好手全然过不几式。眼见男子这一蹬之威至此,弘清如何抵得?急得弘钧直是跺脚,此战方弘清亲自接下,自却碍于门主颜面断然不能相帮,一时无主。
此处焦急,那处急交,只见那男子左钩右爪分力而抵,使铁爪缠上了弘清右臂,力发时,扯也出了金击脆鸣,实叫铁爪钩挂了金丝护臂,弘清被这下乱了身法,脚步涣散,左臂接应不上,已呈败势。
“中看不中用,姑娘家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既无人来疼,何不来老爷家做个乖巧媳妇,叫老爷疼疼你。”那男子反执钢钩便要绕上弘清脖子,音即转厉:“去死吧。”
“啊!”弘钧心焦怒极推掌欲上,已有一袭布衣至得弘清身旁,右手执剑隔开钢钩,左手顺势将弘清往弘钧处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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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武艺切磋点到即止,何况乎还是个女子,下手莫不是过重了些。”
来者正是汪毓,早在先前二人交手之际,他便看出长发男子杀意极重,眼见弘清要殒命于此,当下心头一热哪管计较已是提剑而出。
话有分说,且有古语“各人自扫门前雪,何顾他人瓦上霜”,须不知九流三教集中,市井民侩合处,都是势利眼管顾着看戏的人精,见得祸及他处远远避着看将热闹,见得有无主之财是争得头破血流,哪里来的多事闲心还管顾弘清死活,眼见一钩正要取了弘清性命,人群中竟有欢呼叫好声。汪毓自小山下长大不混迹于染缸杂炉,生得赤诚无甚心眼,当即舍身也出。
男子钢钩被格,左手被汪毓一剑震得生疼,定目时看得来人不过十七八年岁,暗自吃惊,再出右爪划拨而去,汪毓侧身躲过此爪,却招招衔密爪后又得一钩刺来,实也刁钻难躲险些将汪毓头皮掀去,幸是汪毓乖觉机警身法不俗,撤步掰腰避过此下。眼见几式不曾得手,那男子沉不住气叫也道:
“何家小子无名无姓管顾插手撕斗,打是不打退是且退,你乱了规矩却要作何?英雄救美之后,却是不敢出剑么。”
自于山中练剑五年却未曾与人交过手,被得一激汪毓心中斗志吊起也是跃跃欲试:“好,还请前辈赐教。”汪毓抖了抖剑身,正握于前,无招无式无罡无芒,一剑平淡刺出。
那男子嗤笑一声:“又是个取死的花架子,你抢老爷风头时老爷要你真头。”只用爪来拨,却及剑离身数丈时,闻得剑鸣,又目得颤着的剑身罩于一片青芒之中,可是笑不出来——“剑气!”何敢托大,先前只道小子无知不知天高不识海阔,不曾当一回事,可眼下剑芒得出如何再敢轻视,也运内劲黏附去钩爪之上,剑爪相碰,但见手中铁爪如刀划豆腐一般尽被剑芒侵吞,立时也成两截。一剑刺出削罢,汪毓抖手又回撩数剑朝男子左手斩去,疾风素影银蛟抖虐立时将钢钩斩个细碎。
“承让。”汪毓捏剑回身。
五年一剑,磨砺至此,剑乎奇迹,行云流水,势如破竹,不负苦功。
长发男与一众泼皮们转身混入人群,于振聋发聩的喝彩叫好声中去了。
至此,弘清为表救命之恩恳求汪毓留宿门中,弘钧爱才心切将其奉为坐上宾客好生款待却是不提。汪毓少年心性,锦衣玉食之间乐得流连当是忘返,只连住数旬,待得茅英道长一封飞鸽急书,说得观旁百姓深堪流寇所害,弘钧当下挑谴了数众弘门高手欲前往,汪毓自荐随至。自后众人赴道观,讨对策,剿流寇,捷报传,已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