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爹爹可在此饮酒?”畅吃正酣,闻得一阵铃铛般清脆女声,下意识抬头正望,目得一女子正对柜台,着身劲装且是精干,身拔若青松飒英姿,容雅似海棠滋晓露,腰如风中杨柳盈盈可握,足犹畦中玉葱纤纤丰盈,绝如沙场女将,艳胜仙殿琼姊。
“弘清小姐来啦,在的在的,弘门主就在楼上饮酒,老地方,这便带你去。”那店小二说道。
“我自己去吧,你走的慢我不愿意等你。”闻声不见人,循声人不见。火急火燎也是,一阵小跑从汪毓身边擦过,有股幽香钻入鼻中,素不与女子接触,此刻闻到女子身上的异香,心波漪漪竟是有些愣神,转即提起了桌角的梨酒,大灌一口,辛辣酒酿下肚,心思便也端正了几分:先前听掌柜口中所称门主,料想便是那江湖中人,说不定他认得好人前辈,待我问上一问。正暗自揣度,楼上传来洪钟般的声响,吓了汪毓一激灵。
“啥,又来踢馆!直娘贼的没完了。”
随之便是“咚咚咚咚”地动山摇一般动静,却如座小山从楼上搬将走来,目清得人时,见其膀大腰圆双臂筋脉如虬,怒目圆睁钢发陡立,后头跟着几人左右分排,胸口衣处皆绣有弘字,先前那位少女位于其列。
“清儿,你就别去了,乖乖在这吃吃喝喝也罢,你要是过去,又得胡闹。”
“爹爹你放心,清儿这次一定听话。嘻嘻”
“哎……”
去也匆匆,未及汪毓碰话,弘门众人早已离开酒肆。汪毓匆忙掏出银两付了管侍酒钱饭钱,提步追了出去,只默默跟在弘门众人身后。时也腹中不断编排措辞,意欲询问,电光火石又得另一念头警激:当初好人前辈说自己被奸人所害,正所谓人心险恶蛇蝎不及,如若眼前帮派也是好人前辈敌家,可当如何?我于此帮全无了解,若是以我为挟去害好人前辈可就糟了!念头至此,汪毓竟吓出一脑门密汗,实也后怕。
忧不多时,一行人立足于一舍院前,前堂高悬匾额“洪门劈挂”。门口聚着数人在此叫嚣,另有四人抬一竹椅,竹椅上架坐着个人,却长发男相,此时正觑着弘门的匾额,面实凶恶貌显阴戾。
弘门门主似喜热闹,帮派设于闹市,此刻门口众人不断叫嚣,且有市井泼皮愈骂愈凶之势,一时性起话语臭俗也不免难将入耳,时有不少来往行人驻足正瞧。山一般的弘门主脸色铁青哪有好相,先前还当有门派踢馆方急忙赶回,此时看来不过是泼皮闹事,一如往日那般只是架势起哄胡乱赚一波吆喝,也是没必要自降身份真的斗来,帮门一闭随他叫嚷!苍蝇虽小,叮扰甚烦,各个不放时,何有清净。
竹椅上那人提着钩爪,猎鹰一般锁目紧盯着弘钧,势必要激得他动作,弘钧却是漠视如身前无物,冷哼一声,转身欲去。
“我来!”但见先前被唤作清儿的女子已是走入阵前。
姑奶奶!弘钧头皮发麻眼皮只是在跳。
“女子,咋又是你,不是叫你喊你爹过来,现下何处?”那人故意昂着头也把眉挑,跳目跃过弘钧似不曾瞧见:“怎么,堂堂弘门劈挂门主不敢露面,竟要躲在自家女儿身后,甘愿做那缩头乌龟不成?”长发男子声色尖锐,于竹椅上放浪形骸揉颈抚掌,是丑态毕露。
“哈哈哈哈,缩头乌龟!”一帮泼皮便乘着此势放肆大笑且是嚣闹。
“少放屁!一帮流氓无赖,还轮得到我爹爹动手?我叫爹爹过来,不过是做个见证,对付你们,我一只手就够了。”声不及消,已见得弘清奔出,也架拳势,目得她吞胸凸背合膝钻足,双臂前展,听得“叮啷”一声,上肢双臂被金丝黄圈罩住。闪身欺进,手凭滚肩而发,步以绕步为上,直取长发男也将双臂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