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重症病房。
陈蒙醒了,躺在床上,一旁站着护士。
护士对姚若岚说,“这女孩才刚醒,不能受刺激,问话的时间也不能太久。”
“知道了。”
姚若岚走到床边,坐下,按下录音笔,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嘴上起皮、满脸都是红疹子的陈蒙。
真可怜,只有19岁,脸上暗疮、新起的红点,这些都是长期吃药的反应。
还碰上了这样不幸的遭遇。
姚若岚说,“陈蒙,我是警察,关于你母亲的案子...”她换了个口气,“你的母亲已经...”
陈蒙的身体微微抽搐,一动,就连着后背的伤口,很痛。
“现在你必须冷静,只有你能帮我,你能够回忆起案发时候的情况吗?慢慢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陈蒙控制着情绪,是的,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要抓住那个混蛋的真凶。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我记得....那是在晚上九点的时候。”
她说话的时候是几个字几个字说的,一直停顿,但连在一起,仿佛重现了那个“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
她说:
那时候,我在房间里画画,戴着耳机,我很喜欢画画,这也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我并没有注意到凶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到我的身后。
等我回过头,我...我就看见——
一个人,大概,中等个子,他戴着一顶摩托车帽,穿着黑色的快递员服装。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刀口顶在我的脖子上,“不要叫。”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不敢叫。接着,他推着我的轮椅,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后,我看见我的母亲陈艳珍被绑着坐在地上。
我哭了,吓得哭了,脸揪成一团,我说,“妈妈”。
我的母亲嘴里被一块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呜声。
那个戴摩托车帽的男子也拿出一块布塞进我的嘴里,“叫也不行,谁叫,我就杀死谁。”
我和母亲相互凝望,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