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还是这两个字。
这句话仿佛有着别样的魔力,在文易每一次感到虚浮的时候,都能安安稳稳地把他重新拉回地面。
楚明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用肯定的语气对文易说:
“你爱他,上次你跟我跳舞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可怜牧总还以为你对他没一点感情。”
“当局者迷,”文易说,“这是人的通病,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楚明克问。
杯子里鲜红的西瓜汁,就像新鲜的血液,那是文易体内越来越少的东西。
他抬眸看楚明克一眼,没说话。
楚明克不再问,喝完酒把杯子扣到在吧台上,看向门口。
“他来了。”
牧白穿着黑色长款毛呢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沉稳老练,单是往那一站,就让人有种可以放心依靠的感觉。
除夕夜,卡门没什么客人,卡座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吧台边除了楚明克和文易,不远处还有个调酒师。
文易穿着下午出门时那件灰白撞色羊绒毛衣,在昏暗的灯光下,转身和他视线相对。
恍惚间,牧白有种被人期待的感觉。
尽管看不清楚文易的脸,但他就是觉得,这次,文易是真的在等他。
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似乎在平安夜也出现过,但当时情况危急,被他忽略了。
牧白径直走过去,对楚明克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看向文易。
“能请你喝一杯吗?”
文易忍不住低头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这是哪一年的搭讪方法?”
“那我成功了吗?”
牧白问得很认真。
他像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面对心仪已久的男孩,惴惴不安。
文易没回答,拿过旁边一个干净杯子,将自己的西瓜汁倒出一半,推给牧白,不怎么走心地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
楚明克从操作台里,拿出一颗橙子在手里抛了抛,冲他俩一笑:
“走了,你们聊。”
文易在医院输完血,李敏道让他去他家过年,但文易觉得不合适,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