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祖孙:“……”,他们确实太想当然了。
唐十七咳了咳,“其实带走蒲大郎君,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本县有一个条件,蒲县应该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饭吃吧?”
蒲县令心头一紧,生怕她提出什么要命的条件,但是想到方才的你来我往,他的内心又有种隐秘的期待。
“唐县令,你想要什么?”蒲县令问出这话时,猛然反应过来,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们蒲家,而不是对方。
唐十七冲着祖孙二人,龇着一口白牙,她有四颗尖牙带着些许锋芒,就像一只猛兽,露出了她的獠牙。
对面的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唐县令,该不会要狮子大开口吧,就是看准了他们心中有愧。
唐十七收起了笑,直言道:“小子在凤阳县举步维艰,所以,想求蒲县令一份手札,未知可否?”
蒲县令眉毛一抖,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就你这模样,不像行路难的啊。
唐十七说完便静静的等待着,她对凤阳县的了解,只有这两年多的时间,连这片土地,都没有走遍,又谈何全面治理。
蒲县令在任三十余载,算是最长的一位了,之前不知他为何一直没有动弹,直到苏家两小儿的事情出了,她才明白。
可若是对方舍不得这份成果,那么她也不会强求,大不了每日少睡一两个时辰,多走几步路。
虽然费时,也是一条路。
不过,有捷径可以走,她还是想试一试,如果能少绕一些路,是不是就能早一些,治理好凤阳。
唐十七在等蒲县令的回答,虽然有点儿趁人之危,但谁让对方,与自己地位相当,送到嘴边的肉,都闻到香了,不咬一口,实在说不过去啊。
蒲县令看了眼大孙子,又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和神游天外的两人,最终低下了他那一颗发白的头颅。
“老夫的字迹潦草,希望唐县令不要嫌弃才是。”蒲县令说完之后,觉得身体一轻。
他的手札在自己手里,就是一份记录,一份传家的文书,到在这位年轻有干劲的唐县令手里,或许,能令这份手札,在她的手上开出花来。
蒲县令起身时,看到自己的枯瘦的双手,他还能再看到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