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来的规矩,吸纳降卒充军上阵,那些投降的士卒是必须要换掉原来的那一身盔甲的。
我倒也不是不想这么做,但是:
一来军情急迫,求得就是速战速捷,我都不得不命令他们雨夜行军了,让他们全部换一身盔甲的时间我实在是不想挤出来白白浪费掉;二来,庆城存放在兵工处的兵刃装甲不仅数量不够,而且因为多年来没人打理保养,早就已经残破不堪了。
这样的装备,别说是上阵杀敌,就算是丢回去当回炉重造的材料,那些制作兵器盔甲的师傅们都得嫌弃。
甚至是庆城的军旗也都因为老旧到掉了色,拿在手里像是扯着一块大抹布,看起来太没气势,而没让他们扛着。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没换掉这一身北秦神行军的标志性盔甲,那朔夜城的哨兵直接将他们误认为赶赴前线支援的援兵了,仅仅在看到最前方赵延手中挥舞的神行军军旗,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
于是四千五百神行军便浩浩荡荡地长驱直入。
别人最多引狼入室,这朔夜城守军直接引狼群入室。
总共加起来才五十余人的守军像是一直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被神行军九个军营团团包围起来。
四千五百对五十,这样的阵仗谁不犯怵?
这些守军虽然不明白为何北秦来的援兵要对他们刀剑相向,但既然自知不可能力敌,索性一个个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开始喊冤。
这么大的动静,我入城以来一直等着的那个人才缓缓现身。
他一身墨绿色的锦袍,紫色的貂毛围脖松散的挂在脖子上,圆圆的脸盘子,怎么看怎么富态。
只是大概是因为来得太急,而本该为他撑伞的仆从又都被神行军拦下来的缘故,他竟然连伞都没撑,任凭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名贵的衣袍和貂皮围巾,像是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他提气一跃想要进来为被围困在里面的守军求情,可才驱使着灵气将自己托到了半空中,就被几位将领直接拦截住了。面对着几位将领冰冷的目光,作为一城之主的他也不怒不恼,而是连忙拱手作揖。
“在下朔夜城城主贾光,不知这些下人们哪里惹到了几位将军,又何故至此呢?外面天寒雨冷,不如让兄弟们都早些休息。有什么对不住将军们的地方,不如去寒舍一叙,好好商讨,贾某定能给将军们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