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京城可还有王家的旧识或交好人家?”
于柏岩轻轻摇头:“这都多少年了?我还会留那些人在?早就用扒犁梳过好几遍,死的死了,走的走了,留下的也早就敲打透了,今时今日,谁还会敢收留他?”
于首辅平日里在外都是温文儒雅的模样,实际做事最是外松内紧,却是不可能留下王家内应还在朝堂扎根。
这可真是邪门了,于移海蹙眉细想,又抬头看大哥一眼:“那这样说来,京里只有两个地方了。”
对面一掀眉毛他就耿直说了:“咱们府里,还有宫里。”说到这里,他突然心念一动,却没有说出来。
“嘁。”于柏岩以手敲案,“因为那团茶的事,府里现下都是于良在把细,能进来一个活人。宫里更不用说了,凡进去的都是去了势的,他王怀树可是王家独子,千倾地一根苗,要真是那样,王元这一支就是绝后了。”
于移海默然,那真是想不出来了,这么大个人,难道还能变成苍蝇飞走。
“行了,”于柏岩看弟弟纠结,又出言安慰,“凡走过必留痕,继续留心着也就是了。你我二人不必在此枯坐,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待于移海起身告退,他又做不经意道:“旭儿那里,才刚入职,你要多留心些,教教孩子,别让孩子吃亏。”
待于旭回来,已是三更天,于移海还在西府书房枯等。
“角门开了,倒是更方便了你。”见于旭又是一副酒醉熏人的模样,于移海面色铁青。
“又是与何人聒噪到夜深?前次不是已经与你讲过回了家就要守规矩吗?”
“?家?规矩?”于旭有些站立不稳,没等父亲允许,便自找了位置坐下,双眼微微阖拢,有些疲惫不堪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谁还亏待了你不成?”于移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恨不能打儿子一顿。
心中真是不明白,以前在外辛苦操持勤恳忠勉的儿子,为何一回京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