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娘仨随军去柳城的时候,村里人都说我们是去享福了。
然后,能弄到介绍信的,都跑来柳城,以为能沾光吃香喝辣。
结果,来了之后发现,我跟村里的时候差不多,还得自己种菜吃。
两个孩子也跟在村里的时候一样,得自己捡柴火。
即便知道我们难,也不妨碍他们把能从我们这里顺走的东西都顺走了。”
徐大刚和徐诗月兄妹俩尘封的记忆一下子苏醒。
他们记得,当时只要老家来人,他们走的时候都会把家里米缸的米全部带走,甚至把妈妈刚买回来准备给他们做衣服的布也给带走。他们兄妹俩穿的衣服还满是补丁,都被大院里的同伴笑话呢。
徐干事轻咳一声,说:“村里到底比我们难一点……”
程大姐说:“是啊,村里难得很。当年本来是你去当兵,结果你的堂兄跟你爸妈要走你的名额,想顶替你当兵。
要不是你去体检的时候,跑步很快,很灵活,给征兵干部留下深刻印象,他们的诡计就要得逞了。
你上战场后,镇上有个跟你同姓的牺牲了,县里得到消息,还没正式传到镇上,就有人把消息放出来,因为都是姓徐,传着传着,就变成你牺牲了。
你的父母兄弟,生怕我和孩子会分走你的抚恤金,趁着上面的指示没下来之前,就把我们娘仨赶出去,说我跟人不清不楚,还说两个孩子可能跟你都没关系。”
徐干事干巴巴地说:“你跟孩子说这个干嘛……”
徐大刚和徐诗月确实不知道妈妈说的最后一段话这件事,他们只是依稀记得当初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确实把他们赶出去。
现在,他们大了,再加上在京城见多识广,自然也知道“不清不楚”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兄妹俩嘴巴都鼓起来,有点生气。
程大姐说:“你说我说这个干嘛?我当然是不想我的儿子和女儿过得稀里糊涂的啦。
当然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光说你们家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