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行者的世界跟他们这群普通人的世界本就是割裂的。
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性命,在大多数修行者的眼里不值一提,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岂会因为他们的担忧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呢。
也就是陆道潜还小,又自幼生长在青云宗的庇护下,长大之后又有城主保驾护航,这世道的艰辛他还没有尝过几分,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护佑一方百姓,在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间寻一个公道。
这种想法,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真是——久违了。
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相与秋也不管因为自己一番话而再次陷入沉寂的大厅,举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这才扶着公案踉跄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大门外走去,“这茶喝着没劲,在下还是去痛饮一番,就不奉陪了。”
看着相与秋肩膀随着步伐一高一低上下起伏的背影,坐在上首的东方桓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这才抬眸看向左手边的祁连,“这几日青远君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祁连想了想最近传来的消息,摇了摇头,“自从上次青元君露过一次面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他们那边还是你比较熟一些,就交给你了。真的在路州城养伤也没什么,有他们两位在,咱们路州城也好趁此机会好好发展一番。”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不能因为未来的那点隐患他们路州城就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停滞不前了。
左右青远君已经在他们路州城定下了,就像与秋说的,这不是他们能改变的,那他们唯一能改变的就是自己了,哪怕是在那些隐患来临之前让自己变强一些也好。
“……是。”虽然只比城主多见过青远君一面,但是城主交代,祁连也只好应下。
即便他现在也没想好怎么个联络法。
城主府这边因为从远的到来而发生的改变生出诸多猜测,但是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却丝毫也不清楚,如今正身处太虚戒内,一遍一遍吸收着周围的灵力冲刷着自己的经脉。
“你说你也用不了体内的灵力,这样一遍一遍地吸纳灵力入体有意义吗?”
被困在从远体内的神魂眼见他又一次淬炼起了自己的经脉,不禁发出自己憋了半个月的疑问。
这半个月,明明这家伙也试过多少次了,动用不了体内的灵力,结果还是不厌其烦地将外界的灵力一遍一遍纳入体内,循环往复,就是他这个旁观者都看的无趣了,他竟然还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
这要是体内的灵力这小子,能调动他自然不觉得这个过程无趣,但问题是他也动用不了啊,那这个行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