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刺史发兵驰援雍州 都督用计剑指左营

遗梦南国 章双城 3719 字 2天前

郢州随郡城西南的前军大营前,两万余将士严阵以待。

云麾将军、郢州刺史萧综身着金色盔甲,头戴红褐色金盔,正中间竖着一根红羽。

腰间是陛下亲赐的“定风”宝剑,胯下骑着一匹深橙色汗血宝马。

身后,云麾长史、江夏太守丘仲孚身披降服,戴一梁冠,于马上凝视;谘议参军张元长着降服,跨着一匹青鬃马;湘州刺史王德重、武昌太守何义方、竟陵太守裴渊明,各自着一身朱红色戎装,跨着刀剑;安成王长史兼前军将军臧宣卿和扫虏将军、骠骑校尉易琼骑马跟在最侧边。

只见萧综扯着缰绳,来到了队伍前的高台上。

“索虏出不义之师,侵我边疆。”

“如今雍州将士身处水火之中,百姓无辜荼毒。”

“寡人奉召讨贼,誓破索虏!”

“将士们!家国危难,该当如何!”

众人皆热血沸腾,齐声高喊:“誓破索虏,一统天下!”

臧宣卿和易琼互相对视,看来到这位小殿下还是心存家国大义的,能于雍州危难之时发兵援助,这会儿倒是很像个主帅的样子。

“诸将听令!”

“驰援雍州!”

萧综一声令下,十数员将军,两万余郢州将士,打马出发。

臧宣卿和易琼奉命,率一万人经过竟陵屯兵于酂城,抵御北面索虏;武昌太守何义方率领属部将士一万人镇守蔡阳郡,应对水面战事;谘议参军张元长率郢州五千将士驻防义安城一带,以防止敌军北进。

竟陵太守裴渊明这边,率领属部将士一万兵马驻守京兆郡邓县,与何义方、张元长呈犄角之势,互相照应。

至于萧综,则带着其他人入主雍州宁蛮府,也就是安北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柳庆远的府邸,主持大局。

此时柳庆远所部还有四万五千余兵马,其中的伤员已过万,在西南方的扶风郡应敌,镇守于治所筑阳城。

而浉水和司州平阳城的敌军合计三万余人,又有雍州当地新野、河南郡等地的北军三万余人,共计六万余众,由司州牧元怿统帅。

早些年间,雍州北襄城郡、舞阴城、新野郡、南阳郡、义城郡和襄城等数十座城池就已经归属了北国,如今北军东面陈兵胡阳戍,中间扼守新野郡,北面屯兵于义城,直逼广平郡。

简要的说,以宁蛮府为中心的雍州,现在只剩下了西南角的几个城池,而北军从东、南、北三面夹击,形势不容乐观。

却说易琼和臧宣卿的人马行了近两日,终于来到了酂城。

府衙里,易琼看着布防舆图,摇了摇头。

“宣卿兄,刺史如此安排,难道是有意为之吗?”

“呵呵呵,怎么?青云兄也看出些不妥了?”

易琼瞥了一眼臧宣卿,未作回应。

“为将者,当有勇有谋。”

“青云武艺超全,率兵御敌自然不在话下。”

“如今又能识文断字,辨识舆图,实乃......不易啊。”

“罢了罢了,宣卿兄又何必如此挖苦我了。”

易琼起身续上一杯茶,递了过来。

“非也!”

“我所言,字字真心。”

“说起行军布防,我原本胜你一筹;可与今日扫虏将军相比,我已无甚所长了。”

“哦?宣卿兄这是何意?”

“京都发来手书,不日我就要回京复命了。”

“此处交给你,我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什么?你要回京?”

“是啊,我本为安成王长史,殿下既已回京,我也将郢州军务悉数交接过了。”

“当今主帅下胸怀大义,我们也不必担忧了。”

“至于你所言有意为之,乃是情理之中啊。”

“如此说来,宣卿兄怎么看呢?”

“呵呵呵,你不妨想一想。”

“我们本是七殿下近人,殿下回京复命后,新任刺史便迫不及待想要接手前军。”

“只不过出于无奈,对郢州不甚熟悉,又有吴淑媛在一旁坐镇,故而将我多留了几日。”

“如今刺史已熟悉了各处情况,我若再做停留,恐怕真要惹出什么事端了。”

“至于让你驻守酂城,在接到军令时,我便考虑过了。”

“青云你看。”

臧宣卿指着舆图示意着。

“酂城西面,便是义城。据探报说,城内有敌军两万余人。”

“而均水和曾水一带,亦有敌军驻守,至于人数还未探得。”

“柳将军虽亲赴扶风郡坐镇,但其麾下伤员已有万余人,恐怕难已支撑啊。”

臧宣卿说着,摇了摇头。

“至于京兆和略阳二城驻兵,皆为接应之用。”

“至于蔡阳郡,虽毗邻司州,但其外侧有山水环绕,易守难攻。”

“如此观之,酂城便成了进入雍州腹地之咽喉。刺史令我等驻守于此,若以小人之心度之,乃是将你我置于风口浪尖了!”

“试想,一旦酂城失守,你我便是罪加一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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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那萧综竟如此恶毒!”

“青云稍安,我虽要离开此地,不过在临行前定会向刺史禀告实情。”

“若他能增兵支援酂城,权当我是妄加揣测了。”

“要是他不听呢?”

臧宣卿听后眨了眨眼。

“若是刺史不听谏言,待我回京是,便向陛下进谏!”

易琼点了点头。

“宣卿兄才智过人,什么事都能想在前面!”

“以兄之才能,绝非一城一池能容身。”

“七殿下身兼重任,有宣卿兄在身旁,也可分担些了。”

“青云抬举我了。”

“七殿下能否外任一方,还是未知数。”

“不过如此也好,殿下身心疲累,是时候歇一歇了。”

“只是我这一走,便将你一个人留在此地了,宣卿心中,实在不忍。”

“嗐,宣卿兄不必担忧。”

易琼说着,抚了抚他的肩膀。

“酂城危在旦夕,死我一人足以。”

“宣卿兄又如何要白白送命呢!”

“不,青云,我所担心不止这些!”

“哦?”

易琼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玉漱姑娘一事,恐怕不会就此了结。”

“依我之见,你还是要多多留意才是啊。”

“宣卿兄所言甚是。”

“萧辰信上说,吴淑媛来郢州,就是为了安抚豫章王。”

“我本不在乎这些,不过现如今我已不是孤身一人,玉漱安危,便是我之生死。”

“既如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青云兄尽管直说。”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在营帐了踱步思考了一会儿。

“宣卿兄,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呢?”

臧宣卿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了笑。

“呵呵呵,青云兄多虑了。驾舟策马乃我所长,不知贵夫人可否适应啊?”

“哈哈哈,知我者,宣卿兄是也!”

“路途遥远,就有劳宣卿兄照顾玉漱了!”

易琼低头拱手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