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夫人侍奉谁家啊?”
婢女忽听身后有人说话,被惊得打了一个冷颤。
“谁!”
婢女转过身子,只见萧综立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萧综正面看了她的脸,同样一愣。
“你......你是......玉漱姑娘?”
二人在东郊王府见过几面,当时的玉漱乃是临川王身旁的贴身女侣,萧综初次见面便被玉漱吸引的神魂颠倒,只是碍于六叔的面子,始终没有机会接近她罢了。
今日在这营帐中能再次得见,萧综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昔日的仙子佳人如今却落得如此窘迫;喜得是此处并非东郊临川王府,玉漱流落至此,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既是变故,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
“能在此地相见,看来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呢。”
萧综深深拱手作揖。
“将军认错人了。”
“贱婢名唤谢玉,并非什么玉漱。”
那婢女屈膝行礼,而后朝着门口望了望。
忽见秋风抚起门帘,门外几个守门甲士的刀剑一一映在她的眼中。
“奥!呵呵呵,无妨,无妨。”
“寡人向来怜香惜玉,今日见姑娘于军中充当劳役,内心实在不忍。”
“故而冒昧进门探望,还请姑娘......见谅。”
萧综低头拱手。
“不知此帐内,所住何人啊?”
“将军,我乃七殿下府中婢女,因殿下回京复命,我等下人便留在了军中待命。”
“哦!原来是七叔府上佳丽。”
“失敬,失敬了。”
“不过七叔已经回了京都,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来。”
“姑娘还是听从安排,到郡府栖身,亦可免除这劳役之苦,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啊?”
萧综说着,一边又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物品。
直到看到了角落里那张瑶琴,心里这才暗自笑开了花。
她分明就是玉漱,那把瑶琴京都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还说是七叔府上的婢女,看来这玉漱是别有用心了。
“多谢将军好意,只不过七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自当服从尊主之令,在此处助军劳作。”
玉漱埋着头,低声回道。
萧综微微的笑了笑。
看来还是块儿硬骨头,不过这前军大营已经更换了主帅,难道还摆不平你一个落魄女子了!
“呵呵呵,既如此,寡人就不叨扰了。”
“姑娘若有困难,可送信至郡府,寡人......定会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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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综稍稍拱手,眼睛却盯着玉漱不愿挪开。
“小女谨记将军恩惠,就不留将军了。”
玉漱屈膝行礼。
“呵呵呵,好......好啊......”
萧综朗声放笑,出了营帐。
既然她人在军中,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
吩咐过左右后,萧综转身回了治所。
入夜,易琼抱着一坛御酒晃晃悠悠的进了帐内。
只见玉漱蹲在一旁煮着茶。
“今日新任主帅赏赐御酒,我便多吃了几杯。”
“有劳你每日忙里忙外了。”
玉漱好像没听到一般,握着蒲扇呆呆的愣在原地。
易琼低身瞧了瞧,难道是自己喝酒回来晚了她生气了?
只见玉漱眼眶红润,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额......我只吃了三碗,剩下这些,乃是臧兄所赠。”
易琼说着,便将酒坛放到了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荷叶包着的东西来。
“军中餐食寡淡,这是宴席肉食,你快吃吧。”
玉漱眼皮低垂,易琼递着鸡腿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接应。
“来,你身子不便,还是坐下吧,我来煮茶。”
易琼说着,便将玉漱扶到了胡床上。
“青云,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都呢?”
易琼听后接连的眨了眨眼。
“你如何这样问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玉漱拭了拭眼角,轻轻地转过了身子。
“你放心吧,如今大战已平,相信不日我们便可回京了。”
“是不是这里吃住不习惯?看你都消瘦了许多。”
易琼捧着玉漱的脸颊,玉漱便缓缓的埋在了他的怀中。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建功立业,为你们族人报仇。”
易琼顿时一惊,这是什么话了。
“你......你怎么了?”
“从一进门就见你满面愁容,有什么事你定要和我说啊。”
“没有......没有,只是我想念母亲,想回京都了。”
易琼听后长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不如我差人送你回去,萧辰就在京都,你在别院住下,有他照看我亦可放心了。”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诶!可我既已效命于朝廷,又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想想我们初夏来此,至今已有数月。”
“我也想早日回京啊......”
“看看萧辰,再去祭拜一下你娘亲。”
“诶......”
烛光里,忽有一个黑乎乎的倒影映在营帐上。
易琼见状放开了玉漱,执刀起身。
“外面何人!”
一声大喝,只见那黑影立马缩了回去。
易琼一个健步奔了出去,几下便将一那人按倒在地。
只见他很是面生,穿的甲胄也不一样,不像是军中的将士。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尔乃何人?”
“我是张将军帐下什长。”
“可是那位张元长,张参军?”
“正是......正是。”
易琼听后放开了手,挺身站立。
“既是张将军士卒,到此处作甚?”
“回将军,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