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刺探虚实亲王献宝 乐游九霄公主动情

遗梦南国 章双城 4105 字 8天前

革术托几人在前院的厢房里忽听得祈求般的惨叫,无不握紧长刀,从木榻上站起身来。

只有年长一点儿波图依然躺在榻上岿然不动,嘴上却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

“波图都尉,想必后院有歹人来犯,我等还是速速过去保护世子吧!”

革术托叫道。

“毛头小子,都滚回来吧!”

几人听后皆皱着眉头,而后听到那哀嚎声越来越响,直到东方乍明后才逐渐平息。

太阳升起,见革术托几人还在呼呼大睡,于是波图把他们挨个叫醒。

“革术托!革术托!”

“嗯?谁!”

革术托猛地醒来,只见他眼里布满了血丝,连滚带爬的朝着一旁的铁剑处跳了过去。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奥,是都尉。”

“快去熬一碗参汤,再到巷间买些红果来,一同给郎君送过去。”

“是!”

“可是......”

“怎么了?”

“可是小人并未见过红果,那是何物啊?”

“你就跟店家说,滋补阴气所用。”

波图白了一眼革术托,毛头小子的确是没见过世面。

“奥!我这就去。”

送罢公主,奚勒疏回到屋内继续梳理着近期采集的建康城信息。

波图挺身立在门外。

“郎君,屋内可否便宜?”

“波图吗?”

“是我。”

“进来吧。”

波图听后开门进了屋内,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

波图左右挥了挥手,可那胭脂味儿依旧浓郁,只得低身行礼。

“郎君,我等从洛州至此已有月余,郎君可还记得老夫人临行前嘱托?”

奚勒疏一听这话,感觉有点儿不对味儿,看来这是要劝谏了。

于是放下手中的笔,挺身站了起来。

“当然记得,家家嘱咐,我等深入险地,遇事要和波图将军商议,断不可肆意妄为。”

波图起身拱手。

“既如此,属下就开门见山了。”

“嗯,你且说来。”

“郎君近日与那南国公主来往甚是密切,属下担心长此以往,必会被人察觉。我等身负重任,还望郎君以大局为重,家国大业决不能坏在一个女子身上!”

奚勒疏听后稍稍皱了皱眉,毕竟波图说的确实在理,只是他的思想未免保守了些。

于是奚勒疏缓步向前,抚了抚波图的肩膀。

“有波图将军在侧,何愁大事不成!”

“现在又有了公主这步棋,将军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波图听后一愣。

“郎君所言,波图不解。”

“还请郎君明示。”

波图低头拱手。

如此,奚勒疏关了房门,与波图低声嘀咕了半晌......

午间,公主来到了袁府,因袁昂并未得到公主造访的消息,直到姚儿走到大门前,仍不见有人迎客。

于是让几个侍卫上前叩门。

“谁啊,来了。”

开门的老头儿定睛看了看姚儿,只见她端庄秀雅,从头到脚皆是珍奇宝饰,这样的打扮恐怕连王侯的贵妃也比不上。

“不知是何处贵客,今日不巧,袁公并不在府上。”

“老人家,你进去禀告袁淑仪,就说姚儿来看她了。”

“奥奥,请贵客稍作等候。”

老头儿听后小步快走,进了大门。

不一会儿,只见袁淑仪带着一众寺人婢女从院中快步走来。

“呦,听闻你回了京都,还以为又走了呢,快进来说话。”

“我说呢,这么安静,原来我们袁娘娘还真回来当大家闺秀了。”

“瞧你这话,你啊,就别拿我找乐子了。公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见谅呢。”

袁淑仪说着,竟假意驱身行起了礼。

这一番打趣可是把公主逗的不行。

“看你这一副苦瓜脸,游船里那些小婆娘也没有这般落魄呢!”

袁淑仪听后不免脸上一红。

这话也就是姚儿敢说,要是别人,估计都得动手了。

只因袁淑仪回来省亲也有一阵子了,至今都不见皇帝下旨召见。

如此她是日日想、夜夜盼,哪里还有好心情呢!

“你再这般说话,我就真不理你了啊!”

袁淑仪转过身子,却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

“哎,你看你,几年不见,还学会这般呛人了。”

“喏,这个送给你。”

姚儿说着,便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红木盒子,一把百年好合锁悬挂其上,看得出来,里面肯定不是寻常物件儿。

袁淑仪漫不经心的转眼瞧了瞧。

“这是什么珍奇宝贝,恐怕我这个苦瓜脸可配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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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还生气啊?你再生气,可别怪我修理你。”

姚儿不怀好意的媚笑了一声,便朝袁淑仪的腰上抓了过去,只见袁淑仪顿时嬉笑不止。

“哎呀,好了好了,快进来坐吧。”

接过木盒,二人互相搀着胳膊来到了正堂。

寺人婢女顺次置下糕点、茶器后拱手退去。

“早就听闻你回宫了,怎么,殷驸马给你气受了不成?”

袁淑仪拭了拭小嘴儿笑道。

“哼!他敢!”

“那个书呆子,不提也罢。”

“还是说说你吧,在袁府过得可好?”

“你也都看到了,每日或是静坐吃茶,或是游园赏景,有什么好不好呢。”

袁淑仪揪着手中的锦帕,闷闷不乐。

“只不过想要去街市上,倒是方便了许多......”

“谁让我们是女人呢,命运啊,永远不在自己手里。”

“诶!”

袁淑仪话音一转,终究是眼圈泛红,自顾自的叹息着。

“好啦,瞧你这委屈模样,心里不爽快就说出来吧。”

姚儿端过一杯茶安慰道。

“你我境遇不同,那殷驸马早已名声在外,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本分老实,倒是你,未免跋扈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你远嫁殷府,有这般性子,起码不会受人欺负。”

姚儿听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可是命束红尘,我又岂能听之任之呢!”

“都是迫不得已罢了。”

二人泪眼相对,一时间心意沉沉。

有诗云:

闺中两倾诉,罢听孤命言。

运舛何裹挟,含泪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