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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闹事的家属都被拉去采访了,大楼下的热闹自然也就没了。
月橘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她早早回到了报社写稿。
这篇稿子她是一气呵成,写得很快,每一行字好像都是自然而然的从键盘下流出。看着心底的呐喊,在屏幕上化为成形的文字,月橘只感到阵阵酣畅淋漓。
虽然她早就养成了“边采访边组织语言”的习惯,但这一次她甚至不需要去刻意构思,每句话都是她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太多太多的控诉,已经在她脑子里憋了太久,那是她在看到贾大富的尸体时,就想要代他好好问一问这个社会的。如果不能尽快写出来,她一定会憋死的。
此外,为了更详细了解前因后果,她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其中就包括宋浅浅曾经给西陵辰做的那篇专访。
那完全就是一篇跪舔的洗白文,把那样的恶性竞争,描写成“商业奇才又打了一场胜仗”,几乎全篇都在为他歌功颂德。
这倒也不奇怪。据说宋浅浅在那次采访之后,就喜欢上了西陵辰,甚至对整个社会组自称“西陵辰的未来女友”。
从相貌来说,她的确是个美女,平时在报社里就很受欢迎,很多同事都想跟她来一场“办公室恋情”。但她同时也是一位物质拜金女,一心想钓金龟婿,对那些献殷勤的普通同事都是爱理不理,现在,她的确有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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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渣男和渣女之间,有种相互排斥的磁场,他们可以轻易看穿对方的属性,也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远离。而渣女和渣女之间,同样是有种可以相互感应的磁场。比如宋浅浅和柳茉,也是第一眼就意识到彼此互为同类,这也就是她们之间,那种莫名敌意的来由了。
那次专访的事情,月橘不了解。她只知道,自己既然要写文章批判西陵辰,就等于彻底跟宋浅浅站在了对立面。报社里有她那么多的追求者,她随便发动几个,就可以轻易的孤立自己。
但月橘并不在乎,就算是把身边的同事都得罪光了,她也要发出心里真正的声音。要她为了利益,就去给权贵站台洗地,她就是做不到!
很快,月橘拿着打印好的稿子,前去交给了社长。
社长是个胖乎乎的秃顶中年男人。穿一件格子衬衫,一条背带裤,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边看着月橘的稿子,指尖在桌面上微微敲击,口中不时发出沉吟的抽气声。
“写的呢……是还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言论太激进了。”
他直接拿起笔,在稿件上圈划着:“你把这些……啊,这些……对西陵辰进行直接攻击的段落,都删掉,有些语言修改得缓和一点,再重新拿给我看。”
月橘探头去看,那些删掉的部分,根本就全是文章精华,是她最专注要表达的思想。如果全部都删掉了,那还剩下什么?
“社长,我不想删!”月橘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抗议。
社长一瞪眼:“不删不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他又略微缓和了态度。
“你这些写的没有根据,都是你的主观臆断,从律法上来说,那就叫做‘侵犯了他的名誉权’,我们是要吃官司的!到时候不但你们的工资发不出来,还要给人家赔钱!”
“人家是有钱人,大老板,我们惹得起么?”社长几根粗短的手指蹬蹬的敲着桌子,“惹不起啊!”